眉皱得死紧。
么笑了声,站起来悠悠道:“我说大当家,这自家的哥儿啊,还得自家疼,别人可疼不来呢。”一句话说得沈阎罗脸上的愧疚又深了三分。
大半夜的,众人忙活完,纷纷打道回府,沈阎罗也是铁了心似的要当个门神,生生在沈凡床边守了一夜。
因着他这一门神杵着,连带着凌慕华一夜难眠。
好在他身子骨不同沈凡那般虚弱,第二日也不过有些恹恹而已。
只这门神也怪,夜里守了个通宵,第二日却赶在沈凡醒来前遁了。
沈凡这一觉睡得,做梦都不安稳。醒来时,竟看到自家新夫君又在看书。
那书他刚穿过来时看过,单是繁体就看得他眼花缭乱,便是繁体,仔仔细细看下去,倒也能看懂,看懂后更晕,尽是些之乎者也的,便是那些杂记,也是之乎者也,生涩又难懂。
“喂,兄弟,我跟你商量点事儿。”沈凡干着嗓子喊道。
凌慕华这回书卷都没放下,轻飘飘就飞了句过来:“你若是想在榻上过下半辈子,尽可以说。”
第19章
沈凡甩了个白眼,呜呼哀哉地总算爬了起么果然不是盖的,他掀开肚皮上的衣摆瞄了眼,伤口都结疤了。
鸭子似的跳到凌慕华面前,估量了下屁股上的伤口,沈凡明智地选择了继续站着。
“你肯定感兴趣的事儿,听不听。”
凌慕华不为所动。
沈凡伸出爪子,一个反手就把价值不菲的书卷给扔得老远:“这玩意儿有啥好看的,说真的,哥们儿,跟你商量个事儿。”
他猫腰瞅了眼外间打盹儿的湘哥儿,压低声音,拉过凌慕华的耳朵,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便神秘兮兮说:“我跟你一起下山,咱俩一起遁怎么样?”
“噢?”凌慕华眸光一闪,视线落到沈凡身上:“堂堂黑水寨少寨主,逃跑?呵。”这轻飘飘的带着酸味儿的语气,显然是不信。
沈凡急了:“我说真的,你看我现在就丢了半条命,回头还不得一命呜呼啦。”
“大当家必不会让此事发生。”凌慕华站起来,他双手背后,拿后背对着沈凡,眸中却闪过深思熟虑。
若换个人同他说出此事,他必不信,对方多半是出于试探。若是沈凡……
这哥儿脑回路不大正常,一切皆有可能。只这人得吊着,否则你伸出根草,他都能顺着杆儿爬到头。
沈凡果然急了:“我认真的,兄弟,哥们儿,大哥,亲哥,我有地图,我带你出去,你给我打掩护,咱俩合作,准能溜出去。”
“若我不想走呢?”凌慕华一派悠然道。
沈凡脑子里有根弦,咔嚓一下,崩掉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脸决然鼓大眼睛,凑上去,语重心长道:“哥们儿,你看上我哪点了,我改!”
凌慕华顿时打了个咳。
这人是从何处揣摩出他不想走是因为看上这二货的?
扭头仔细将这人审视了遍,沈凡将小胸脯努力挺得笔直。
就是不结实的小胸脯上也是伤,这一挺又是可怜巴巴的哎哟声。
凌慕华不由得一笑,抬手轻轻将沈凡扶回床上:“伤还不曾好,伤好再说。”
沈凡扭着屁股无比精准地避开了所有伤口,稳稳当当躺上床,盖好被子,留下一颗脑袋,带着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瞪着凌慕华:“答应了?答应了咱们今晚就跑路!”
凌慕华自是没将沈凡这话放在心上。先不说他这逃跑之话是真是假,这院子周围轮番守夜的不下二十人,跑,如何跑?
便是八憨(凌辰)九憨(凌宇)也不见得有不动声色离开的本事。
黑水寨,他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一探究竟了。若非晋都之事紧迫,他倒当真想好好会一会这黑水寨三个当家!
抛开这些,就沈凡身上一动就要呜呼哀哉的伤口,便不具备开溜的条件。
因着沈凡这一醒后的红光满面,黑水寨上上下下齐齐松了口气。
烧鸡是一批一批地王黑水寨送,也不知道是抢来的还是正儿八经买的。
沈凡吃得满嘴流油,好似昨夜义正言辞嫌弃抢来之物的另有其人似的。
湘哥儿轮休去了,此刻围在床边的是水哥儿同沈玲。
玲哥儿是个嘴巴停不下来的,水哥儿又是个啰嗦的,两人叽叽喳喳的片刻没停过,沈凡把被子掏了个洞,扯了两团棉花塞在耳朵里,闷头只管“哦哦”“嗯嗯”吃。
凌慕华那丫的就是一猪队友,早跑没人了。
水哥儿说得口干舌燥,见沈凡仍在“哦”,一脸狐疑凑上去:“凡哥儿,我同你说的你都听清楚了没哩?大当家都喝了十几坛二锅头了。”
沈凡抬着一双迷茫的眼睛。
玲哥儿跟着凑上来,接着就“啊呀”一声:“水哥儿,凡哥儿的被子咋地破了哩?”
水哥儿一愣,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