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难得一遇,得此良机,莫不开怀畅饮,忘了情景。
修炼三五百年者,还招架得住,苦了那些百八十年道行的,少顷即原相毕露,一个个晃动着毛绒绒的躯肢,拖着尾巴满地乱窜。
王元君油灯火烛下看得格外仔细,遂唬得魂飞魄散大惊而逃。
胡魅儿怎知厉害?只图同类吃个痛快,但不知酒兴难以禁持,俱要显出嘴脸来。正得意忘形时,忽听窗外一声厉呼,她急忙长袖一佛,将众妖匿藏,飞身跟将出去。
见其苏醒,王三俯身问曰:“王公子,因何这般惶恐?”
王元君刚要开口说话,忽憋见有一女子,正立于人群之中,俏盈盈的瞧着自己,不由得喉咙打结,颤声道:“无它,或因在下偶感风寒,今晚又多喝几杯,头昏眼花罢了。”
众亲友闻听,皆哈哈大笑,安慰数句,遂派人扶回家中。
余人眷恋筵席,又合桌续酌。直至双更梆敲,才尽兴而归。
王元君卧于床榻之上,亦不敢就此安歇,两目瞪如铃铛,直愣愣盯住窗户看。
王妻以为其醉,问曰:“相公,需醒酒汤否?”
王元君仍闭口不言,状如痴呆。
王妻遂絮叨两句,侧身而寐。
恍惚间,王元君似灵魂出窍,飘飘然升在半空,良久方脚踏实物。忙睁眼去看,月光下叠障层岚,悬崖瀑川,遥岑远水,与岩壑雾色浑为一体,如同置于云界烟境。心中暗付:“适才赴宴被乡邻送归,已与妻同寝,怎会身处此地,莫非入梦不成?”
正惑迷不解,忽闻有人言道:“王公子,景致如何?
王元君急转过身去,遁声而视,见丈许外立一女子,煞是好看:约莫桃李之年,面似凝脂,唇如点樱,眉仿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袭素锦湘裙,在茫茫绕绕烟雾中,更显得翩翩婀娜,空灵轻逸,不由得心荡神移道:“好个绝色仙娥!”
女子款步向前,启丹唇,露皓齿,笑盈盈施了个万福,言道:“公子,奴家有礼了。”
只这一句,直听得王元君筋骨皆酥,禁不住躬身作揖,回曰:“在下无意冒犯,请仙子降罪。”
女子嫣然含笑,言道:“无妨,既来之,何如游赏一番?”
王元君回道:“小姐有令,怎敢不从!只是在下误闯仙境,尚未明身在何处。”
女子翠袖半掩,莺声道:“此乃小白华山晓月府,待妾身引路可也?”
王元君施礼道:“感蒙携带最好,劳请小姐先行。”
二人遂并肩攀谈,结伴而行。
少顷,至一处峭壁,绕过乱石岗,陡现洞口。便举步迈入,初时忽明忽暗,渐渐豁然开朗,既而有一弯拱桥,两旁竖有石栏干,上镌花纹图案,极尽人工之能。桥下溪水潺潺,锦鳞或潜或跃,在绿萍碧荇之中穿梭。继续前往,却是座高墙大院,里面回廊曲舍,门户参差。
女子来到厢房前,抬柔荑掀起珠帘。
王元君颔首示意,跟将进去,见正面有一张床,铺满锦褥丝裘。左设书桌竹椅,摆着笔墨纸砚;右放琴台,横呈檀木筝弦。
女子莞尔言道:“妾身略感有些乏累,欲歇息片刻。”
王元君笑曰:“仙子请便,小生在此等候如何?”
女子遂半卧半倚倒在床上,朦胧起俏目偷看。
王元君两眼骨碌碌只管打量,爱慕之情溢于眸光。
假寐片刻,女子不见其来俯就,随即趴起,娇声道:“公子,奴身此刻烦闷燥热,意想解衣纳凉,可否?”
王元君忙道:“仙子自顾,小生悉听尊便。”
女子即解湘裙,现出半身光润滑泽雪肉,仍旧仰卧榻上,被不掩体。
王元君顿觉香气芬馥,直侵肺腑。不禁色胆横生,俯身凑上面吃了一口桃腮。
女子慌忙用手相推,怒斥道:“奴本良家女子,好意相引赏玩,汝怎这般无礼,快快退去。若要用强,只恐性命难保!”
王元君此时如何忍耐?不由分说将其亵裤拉下。
女子也未阻隔,只口内言道:“公子且住,听奴一言!”
☆、第十三回 玉霖洞群妖献计 抱朴观孤仆延师
霖江南赋曰:
犬马犹然恋厚主,世人莫如畜生乎?
为奴护救乃本性,尊主恩持修名禄。
主虐良仆轮回报,奴恶欺主伤浮屠。
自古忠义匡正道,向来奸佞坠邪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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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玉兔精用障眼法化出一座彩桥,躲过乡邻围捕,便暗中遁去,朝玉霖洞穴而来,入内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叶惜莲并非不惧哪些刀枪铁网,她本亦是走兽凡胎,只不过修持加成,比常人多些幻术手段罢了。倘当时中有一人灵台清净,欲念未萌,便能堪明真像,使其性命难保。
众妖围将上来,问道:“姐姐今日为何回转,且面带惊慌之色?莫非大道仙途,还有甚么恶阻厄隔之处?”
叶惜莲叹道:“尔等所言不错,吾意知恩图报,不忍加害金公子,打算另寻相与。孰知那野狗精暗中窥觎,趁吾无备,偷吃了汪小山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