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酒到了。”大甲突然出现,低声禀告。
果然军营门口又进来几十辆马拖的板车,板车上捆着老高的酒坛子。
苏倾钰嘴角一抽,傻宝转头很高兴地跟苏倾钰说:“这都是我的酒坊酿的哦,大甲说吃肉总要喝酒,我就让他找人运酒来了,阿钰我有没有很聪明?”
苏倾钰好想去死死啊,他的媳妇到底买了多少产业。
“好”苏倾钰输人不输阵,大声哟喝起来,“今晚弟兄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爷允许你们尽兴!”
那三千将士快被被突如其来的一轮轮幸福砸晕了,笑的见牙不见眼。
然后对大甲说:“今晚麻烦你们替一下他们的巡逻事务。”
“诺。”
“杀牛”在下面早就要爆发的欢呼中,苏倾钰一声令下,三千人都疯了“哦哦哦哦哦哦”地怪叫,也不用炊事部的人来杀牛,他们自己就动手在空地上,在其他营帐人的围观下,利落地磨刀宰牛。
苏南侯看着笑的似乎都在发光的儿子媳妇,突然觉得自己都不敢直视了。
“元帅啊,你看看”张琨看看自己那帮眼巴巴围在那的手下,很是不好意思地磨着苏南侯,“这,五十头呢,您看看,咱们一共才四个营帐,要不。”
苏南侯看看全营都没心思训练的众人,全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几个将军副将,再看看搂着媳妇研究杀牛技巧的儿子,硬着头皮再次凑上去:“咳咳,那个,”
“打住”苏倾钰一看他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的一个月,我手下这些兵受的什么待遇,今天我就是要让我的兵出出怨气,哼,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分牛的,有本事你让他们自己买牛犒赏自己的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贴补了他们多少,我没跟你要补贴就算便宜你了,行不?今天大伙都高兴,我也不想跟你吵,请您回吧,啊?”
苏南侯脸一撂,刚要开口教训,谁知道傻宝有了上次他当她面打苏倾钰的阴影,一看他变脸,立马挡到苏倾钰面前:“爹爹你不许打阿钰,谁都不许欺负我相公,爹爹也不行!”
苏南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干笑:“爹爹没有要打他,也没欺负他,爹爹就是让他分点牛给别的营帐,傻宝你看,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们自己吃是不是不太好?而且都在一个军营,这样不是搞内部分裂吗?以后倾儿还要不要跟别人合作,被其他人孤立可就不好了,爹爹也不要多,你们就分出一半。额,好吧,那,那就二十头?十头?”苏南侯看着苏倾钰越来越不高兴的样子,声音也低了,“好歹,也让大伙都尝个味不是,他们大多数这辈子都没吃过一口牛肉呢。”
傻宝想想自己吃牛都吃够了,别人都没吃过也有点不好意思,就看着苏倾钰:“要不再去买点?”
苏倾钰扫了一眼周边不停咽口水的士兵,一脸不好意思的几个将军,烦躁地踹翻了旁边一个武器架,不耐烦地喊:“姚狗蛋!”
“到”姚狗蛋脸上全是牛毛,手里还拿着一个牛角地跑过来,“将军啥事?”
“去,给他们分十八头牛。”
姚狗蛋有点不乐意,但还是一梗脖子:“是。”
心里默默又奇怪,为嘛是十八头?
另外几个将军宝贝似的亲自带人上前牵牛。
于旬白胡子一大把还笑的狗腿,好不别扭:“多谢苏将军,以后有事能用的上我老于绝无二话。”
“对对,没二话。”黑不溜秋的张琨也笑的一朵花。
只有程魄嘟哝:“真小气,一个军营的还这么计较,叫花子也得的比这多。”
这话一说,不但苏倾钰不乐意了,苏南侯也不痛快。
张琨性子最直:“你想怎么着?有本事你也去搞回来几十头牛,俺们老张肯定看都不看一眼,什么玩意。”
张琨很是看不起这个跟着监军来的将军,程魄本是程家军营的,苏家和程家合作过,磨合很久也没看顺眼过,算是两个阵营的,明里暗里时常较劲使绊子。
这回陛下插这么个程家的人进来苏家军,就算本来没什么意思的,可有些阴谋论的人就是认定陛下不够信任苏家,别提那股子气了。
程魄冷笑:“谁稀罕。”分来分去一个将军也就拉回去五六头,几千人分五六头怎么分,一人一块肉都吃不全,不如不要。
程魄还真直接不要了,调头就走了。
原本巴巴看着程魄牵牛的士兵都要哭了,就算真的吃不到牛肉,喝口汤也是好的啊,平日里就是猪肉汤也轻易喝不到的啊。
苏倾钰就更不在乎了,你不稀罕要爷更不稀罕给呢。
苏南侯脸色一冷,你程魄给谁甩脸呢?之前你背着我欺负我儿子我都没跟你计较,现在又跟我儿子过不去,你当苏家人就这么好欺负?
傻宝看看程魄又看看苏南侯,突然发现爹爹的脸比刚才看相公时更让人害怕,而且也没打人,就觉得爹爹刚刚或许真的没想打相公。又觉得张琨于旬他们的胡子很好玩,看起来人也挺好的。
苏倾钰看看那些终日灰头土脸的士兵,撇撇嘴,心里嘀咕一群穷兵蛋子,转头还是对张琨还有于旬说:“派几个脚程快的人去趟城里,那边还有十四头牛,天黑前应该能赶来,好歹,每人都分到一块肉吧,能活下来都不容易,应该吃点好的。”
苏倾钰想:这么算那三个将军三倍人头也只分到这批牛的一半,哼,爷才不要那么大方,怎么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