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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就是,旭王命人盗走陪陵机关钥匙,想逼那位下令炸开陪陵,然后暗中做手脚,让废太子被炸得尸骨无存,气死那位。封庄之人表面上为旭王做事,实际上想借旭王的手隐藏陪陵里的秘密。秘密就是废太子的遗孤。”
晏无咎眯了眯眼,平静说道:“被我发现这个秘密后,封庄之人与我合作。我跟旭王说,陪陵里的秘密是女人和孩子的尸骨。他听了觉得这个更能气死那位,于是决定不炸了,顺利开棺。谁知道,旭王留在封庄的人好像知道了真相,忽然倒戈一击。我没办法,只好假借旭王之令,先一步公布慕容辰羲身份,搅乱局面。之后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贺兰凛听罢,脸上也没有多少波澜,略作思索:“慕容旭被人摆了一道,现在看来,那些人最可能是云妃的人。慕容旭现在水深火热,唯一翻盘的希望在你身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晏无咎偏了偏头,眸光清澈宁静,透着心灰意懒生无可恋:“洗澡、换衣服。”
贺兰凛忍不住浮起一点笑意,很快便冷淡如常:“我若是你,就这样去见那位。”
晏无咎静静看着他,不慌不忙:“我把慕容辰羲弄丢了,空着手去见他老人家,没问题吗?”
贺兰凛眸光凛冽,微笑淡淡说道:“这不正好,借他老人家的势,亲自去接皇孙进城。明明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却偏要我替你说出来。哪里学来的口是心非?”
晏无咎的眼睛微微睁大,圆润的眼睛愈发无辜:“若不是大人什么都不跟木枫说,我也不至于和人走散。大人是崔家的小舅子,万一你并不想多个人回来跟小皇子抢椅子,我这个做下属的自然要问过大人的意思了。”
贺兰凛一瞬不瞬看着他的眼睛,俊美的面容喜怒不显,愈发威重。
他声音很轻,又冷又像是宠溺:“过问了,然后自作主张是吗?比起那个小孩子,我更在意的是,你准备怎么处理慕容旭。”
就像之前贺兰凛说得那样,旭王现在冰火两重天,就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伙叛逆公然借旭王的名义行事,如此高调嚣张,陷旭王于不义,显然是旭王的对手更合理。
但是,那些人到底明面上的身份是旭王的人,最次旭王也是个用人不明失察之罪。
更何况,云妃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必然是要力证炸毁陪陵的事情是旭王的手笔,只不过事情败露,这才唱了一出苦肉计,故意伪造自己被人陷害。
局面一片混乱,对旭王并不利。
而晏无咎则是决定事情走向的关键。
如果他这次面圣,直言真相,旭王必然一蹶不振。可若是他咬定自己是奉旭王之令保护慕容辰羲,那之前的指控就是不可能存在的。
在贺兰凛叫人倍感压力的眼神下,晏无咎缓缓眨了下眼,眸光清凌,不以为意。
“我要是再公然反口,在所有人眼里便是背叛旭王。而且是二度背叛,三姓家奴的名声可不好听。”
贺兰凛手指轻敲:“你有我给你的密旨,可以证明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人。我倒要看看,谁敢污蔑你?”
晏无咎敛眸又缓缓抬起眉睫,淡淡一笑:“龙鳞卫未雨绸缪,在凤子龙孙手下派卧底,你是嫌自己在宗室内的名声太好?还是觉得局面不够人人自危?”
贺兰凛眸光微冷,神情淡淡:“所以,你是要保慕容旭了。”
晏无咎靠近他耳边,漫不经心说道:“主要是,待在龙鳞卫里太闷。不如做卧底来得有趣。”
说完,也不在意贺兰凛是什么反应,晏无咎起身向外走去:“我饿了,吃完再见他老人家吧。”
贺兰凛坐在那里,看着晏无咎的背影,锐利的眼眸微微一锁。
真是野心勃勃。
晏清都留着旭王,自然不可能是因为还想做什么卧底,他这是怕旭王倒了,云妃一家独大,留着旭王和云妃抗衡。
若不是忌惮崔家报复于他,就是所图更大。
“难道你还想扶持慕容辰羲上位不成?”
……
八月十二,帝重葬废太子昭于皇陵,銮驾归于汴京。
是日,龙鳞卫指挥使悄悄带着一个囚犯进宫面圣。
明成殿里闲杂人等皆屏退于外,殿内灯火通明,直到三更。
贺兰凛以龙鳞卫抓捕逃犯,无意抓到一个自称晏清都之人,事关皇孙慕容辰羲,自己不敢擅断,故而将其带到御前,请陛下亲自审问。
老皇帝原本就揪心于慕容辰羲流落在外、生死不明,这几日睡不好吃不好,频频梦见已故皇后和太子昭,一听这个人就是保护慕容辰羲的晏清都,自然立刻叫他回话。
“皇孙如何?既然你已到此,为何不一并将皇孙带到朕面前来?”
晏无咎被贺兰凛修饰过,一副历经千难万阻,终于跋涉到此的憔悴虚弱状。纵使老皇帝脾气不好,面对一路艰难险阻护佑慕容辰羲的功臣,也难得压着火气。
“皇孙安然无恙,现下被臣安置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