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幼才这厮看着不着四六,其实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小妹和李壹在河边的小插曲,被他隐隐约约地看了个大概。哼哼!不拿我这个大舅哥当个单位。看老子我怎么搅活你们俩。一念及此孙幼才情不自禁地发“嘿嘿嘿”地奸笑声。
李壹回头奇怪地问道:“孙兄,何故如此发笑。”
孙幼才面有得色地乜着眼道:“这个嘛,呵呵呵李兄你懂的你懂的。”言罢这货竟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壹一眼,然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李壹不由地大窘:“”
李壹快步追上孙幼才,心中虽恨得牙痒痒,可是却面带谄笑地说道:“孙兄是个明白人,有些话可是不能随便出口的呦!”孙么才立马换上一副蔫坏的表情连连点头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不料康海这时却凑过来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孙幼才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康海一会儿,然后学着李壹的样子老气橫秋地说道:“咳咳咳!年轻人应该稳重点,别一遇见事就乱打听!好奇害死猫啊。”
康海一听便笑着作势向孙幼才扑过去,孙幼才夸张地尖叫着扭头就跑。秦勇见状无奈地摇着头哈哈大笑。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行人早早动身,两个时辰后便赶到了西安。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巡抚孙逢吉大人早早便在东城门口等候队伍的归来,孙莹莹一看见父亲站在寒风里踮起脚正向这边望来,不由得便掀开车帘探出头去大声呼唤父亲,孙巡抚闻声顿时喜上眉稍挥动着双手大步迎了过去。守城士兵见到巡抚大人走过来,立刻跪下行礼。马车刚刚停下,孙莹莹便跳下马车向父亲站立处跑去。她一头扎进父亲怀里便一下也不肯抬起头来。孙逢吉老怀宽慰地轻轻拍着女儿背部笑道:“这么大姑娘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孙莹莹这才发现众人微笑着站了一圈,把父女二人围在中间。她登时便离开父亲怀抱,双手捂住脸,背对着众人轻轻顿着脚
这时,孙逢吉不再理会他人,面色凝重地朝秦勇摆头示意,两人便行至僻静处小声交谈起来。期间从袖子拿出一份奏折模样的东西交与秦勇观看。秦勇看着奏折脸色越来越愤怒,牙槽咬得嘎嘎作响双眼几乎冒出火来。过了好一会,秦勇才慢慢平静下来,他转身朝李壹挥手示意过去说话。待李壹走至孙逢吉、秦勇跟前时,秦勇才强压着胸中的气息道:“李兄弟,秦大哥就把这十几个兄弟先交与你照顾了,你给他们找个落脚向地方就成。我和孙大人近日有要事办。他们若是有疑问或是不听从你的安排,可凭此物号令他们。”秦勇说完便解下腰间的宝剑双手递与李壹。
李壹微微一笑道:“秦大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兄弟我虽然年轻少了些阅历。可常言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定碰巧让我碰上个死耗子呢。”
孙逢吉和秦勇对视一眼,洒脱地一笑道:“难得你对秦将军的这份心意,罢罢罢!权当让你长份见识。”说罢便将一份奏折递给李壹。
李壹展开奏折,一行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小奴甘肃行军道监军太监王顺谨呈陛下”咝!看完奏折后李壹不由得倒吸了几口凉气。原来是甘肃监军太监王顺上书弹劾秦勇三大罪状:一、秦勇违制接纳蒙古诸部降卒,并训练成军,对外言称以夷制夷二、厚待降卒,克扣其它边军军饷三、虽依仗蒙古降卒打了几场胜仗,可其余明军部众却怨声载道。最后这太监王顺还假惺惺借口太监不能叁政议事的祖训,呈请圣上乾纲独断。高手啊!此奏章不带丝毫个人观点,仅仅摆出了事实。无论哪个皇帝看了这奏折后都会雷霆震怒,真是一掴一掌血,一鞭一条痕。
看着李壹一脸深思地样子,孙逢吉捋着胡须呵呵说道:“李贤侄也不必如此苦思冥想,这样错综复杂的朝局老夫应付起来尚觉吃力,何况你们这些年轻人。老夫会联合在陕官员上书,逐条驳斥这阉宦的奏折”。
秦勇闻言立刻向孙逢吉深施一礼道:“谢孙大人仗义直言。”
这时李壹却接话道:“孙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可小侄却认为,奏折之上勿需那么多官员联名。只须在这监军太监的折子上加上一句即可。”
孙、秦二人闻言大感惊奇,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哪一句?”
李壹表情轻松地说道:“然,蒙古诸部降卒生性剽悍,成军不易。其部众唯秦将军可勉强服之。”
孙逢吉:“”
秦勇:“”
旋即秦勇抓着李壹的膀子大笑道:“李兄弟!你可真是一个小狐狸呀!哈哈哈我怎么想不道呢?”
孙逢吉心中一亮,这小子处事也太阴损老辣了。可是他毕竟才十五六岁,这心智却如四五十岁者一般。嗯!倒是个可造之材。一念及此,孙逢吉便手捋胡须笑着对李壹连连点头不已。
孙逢吉今日心情格外地好,只见他两只手分别拉着秦勇和李壹哈哈笑着向他乘坐的马车走去。同时一回头嘱咐孙幼才道:“幼才,还不快招呼众位客人去家里坐坐。诸位华阴之行辛苦了!老夫今晚特设家宴犒劳各位。”
望着父亲的身影,孙莹莹不免心中吃味道:“哼!那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竟把亲生女儿晾到一边。”
耳尖的孙幼才一咧嘴,凑过来打趣妹子道:“嘘!莹莹!这就叫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嘻嘻!”
孙莹莹闻言“嘤咛”一声羞红了脸,当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