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沉默了良久,叹道:“你可知你那两个女儿并不对付?”
蒋妙如借由贤妃的手叫了蒋妙双进宫, 能单单只是为了好奇二字?
“她们可是亲姐妹啊, 如儿害了谁都不会去害了双儿的。”
“呵。”
云琛冷笑一声, 也不多加回应,让鹿鸣去取了来他前些日子调查的证据,一个信封一个事件,云琛点了点第一个,说道:“你不妨看看你那好女儿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英国公拿起云琛指着第一个信封, 拿出里头的纸细细看了起来。
“去岁夏日, 蒋妙如身边的大丫鬟经过池边时故意洒了油,院子里洒扫的婆子看见了, 去取水桶打算清洗的时候, 发生了什么事你可还记得?”
纸张上头写着的是那婆子的供述,英国公怎么可能忘记?
那一天,云琛和蒋妙双双双落水,云琛本就体弱, 还因此染上了风寒。
“以前, 蒋妙双对蒋妙如言听计从, 这法子是蒋妙如想出来的,蒋妙双被她当枪使,那傻丫头傻了这么一回后也清醒过来,看清了她嫡姐的真面目。”
事情当然不止这件,不管是后续的食盒,还是同叶泽铭一起设下的圈套,这一件件一桩桩,做下的事必会留下证据,云琛收集了好些时候,正静候着时机,准备一击必杀,蒋妙双忍得了她,他可看不下去。
“当然不止这些,夫人治家有道,可府里发生的事情却还是像个筛子似地漏了出去,偏生这些谣言都是与蒋妙双有关,于她的名声不利,除了内鬼以外,谁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要停止一个流言最好的方式,就是放出一个更吸引人的流言。
以品德传出好名声的蒋妙如为了自己的婚事,不惜糟蹋自己的亲妹妹,放出许多有害她的风声,如此一来,关于蒋妙双谣言的可信度人们就要掂量掂量,蒋妙如那般在乎名声的人,也能安生一阵子。
英国公接连拆了好几个信封,虽然很想说这不可能,可他也明白,云琛根本没必要骗他。
蒋妙如做下的这些举动实质上是针对蒋妙双,可不得不说,有些地方却是连云琛也被算计进去的。
谋害太子,这个罪名一旦被坐实了,英国公是想保也保不了。
他额冒冷汗,跪下来求情。
“微臣教女无方,实在无颜面对殿下,还请殿下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将此事交由微臣处置。”
蒋妙如再怎么样,好歹是他的女儿,英国公也不求别的,只盼着云琛能将此事交由他发落。
“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再有一次,她胆敢犯到孤和蒋妙双头上,就别怪孤不讲情面。”
真当他是好难捏的不成?
“是。”英国公心下大松,在起身前又想起了一件事。
“说来,如儿那丫头曾派人去过杜鹃胡同。”
当初为了蒋世沉这个外室子的身份,他们曾安排了一个“外室”的人选。
将云琛接回府里住时,他们就猜到必会有人循着这条线查找蒋世沉这个人是否存在,想找太子的人是一部分,英国公自己府上的人,又是另一方。
孙氏和老夫人都派人查探过,这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而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是曾派人打探,对于三皇子也淌了这滩浑水,于他们而言倒是意外的收获。
他们在整条胡同都布下了人手,只要有人问起,他们埋伏好的人便会追踪上去,反过来调查究竟有什么人想得知“蒋世沉”曾经生活在此的证据。
那处的路段特别,两条紧邻着的胡同都叫杜鹃胡同,他们准备的外室,就在第二条胡同里。
妇道人家,在意的是外头那个女人的来历,派的人过来问起的事情也都是围绕在那名外室身上。
可对蒋世沉身份存疑的人就不同了,这样的人通常小心谨慎,第一次派人来询问无果,会锲而不舍地再三让人过来仔细探查,他们来的次数越多,英国公布下的那些埋伏的人手反追踪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她是自己打了歪主意,还是受了宫里的人指使,这事你可要问个仔细。”
如果是前者,只怕是以为拿捏住了他生母,他就能为她所用,若是后者……即便英国公再怎么不舍,蒋妙如也不能留。
“是。”英国公顿了顿,又问:“若依您所说,如儿真的怀了坏心思,那双儿此趟进宫可不就麻烦了吗?”
云琛瞥了他一眼,“我不会让她有麻烦的。”
真等到英国公做了预防,蒋妙双早就被拆吃入腹,指望他?呵呵。
“孤已做了安排,蒋妙双不会有事。”
在她要进宫之前,云琛去找过她。
他相信即便他不在她身边,他也护得住她。
“如此,多谢殿下费心。”
英国公从刚才开始这心情就忽冷忽热的,额上冒出的冷汗都还没干,就又冒出新的,他抬起袖子抹了抹,十分局促。
当人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