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原是想绣个更吉祥一点的玩意儿,然而她的功力跟不上,只好先从简单一点的绣起。
不过这荷包什么时候交给云琛好呢?
他俩这段日子未见, 一般都是云琛那儿派人来送信给她, 隔一日后那人会再来跟她要回信带回宫里, 她算算日子,云琛的来信应该也差不多了才是。
才刚这么想,悦书便捧着一个盒子进来。
“小姐, 今日除了信以外, 还有这个一起送了来。”
对于和云琛仍维持往来的事情, 蒋妙双并未瞒着身边两个丫鬟, 两人虽然觉得此事多有不妥, 然而他们这两人不妥的事多了去,对方又是太子殿下,悦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看看。”蒋妙双将那半个手臂长的木盒打开, 取出里头的东西。
那是一盏宫灯,木头所制的镂空边框雕刻繁复,六个面糊着的羊皮上绘有蝴蝶飞舞的图样,蒋妙双惊喜,“快,点亮看看。”
趁悦书去忙活时,蒋妙双将云琛的来信展开,与她所料无二,上头的画是由他所绘制。
“这样叫人怎么好意思送出去啊?”
想着云琛画得栩栩如生的蝴蝶,再对比自己绣的那两只,蒋妙双汗颜。
她将平安符装进荷包里,等会儿回信时得跟云琛抱怨几句,至于荷包……虽然挺丢人,至少是自己花了心思去做的,还是送出去吧。
“小姐,您快看!”
悦书一手举着点亮的灯笼,一手指着墙。
墙上印出蝴蝶与花朵的影子,随着灯笼的摆动,那墙上的蝴蝶宛若也在振翅高飞,主仆两看得目瞪口呆,连声赞叹。
翌日,云琛收到蒋妙双的来信,以及一个平安符。
第一句话就看到蒋妙双委屈巴巴地写道:“我本来准备好绣个荷包送你的,也是绣的蝶,看见你画的,我都不好意思送了,这平安符你找个荷包装着吧,我绣的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呜!”
后面还画了个哭泣的表情,云琛原以为蒋妙双收到他送的灯会开心的,没料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脸上的笑意一僵。
负责送信的宦官裴临瞧见云琛脸色越来越难看,又从袖中拿出另一封信。
“殿下,这儿还有。”
云琛接过信,发现里头装的除了纸外还有其他东西,触手微厚,软的,倒出来一看,是个荷包。
云琛瞪向他,“怎不早些拿出来?”
裴临垂头,面无表情地答道:“蒋二姑娘说,待您看完第一封信后再拿出来。”
云琛一噎。
拿蒋妙双堵他,他的确是无话可说。
第二封信写道:“哈哈,说笑的,虽然难看了点,好歹是我用心绣的,你就勉强一下带在身上吧!可别责怪了裴临,是我让他配合的!”
云琛瞄了裴临一眼,嘴角带着笑意,不欲同他计较。
他将平安符装进荷包里,仔细收在袖中。
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是勉强?
于是东宫的宫人发现,这几日他们太子殿下心情甚好。
“裴公公,殿下最近这是怎么了?”
往常批阅那如山高的奏折别说笑了,连面无表情都难得,眉头皱得死紧,每个宫人端茶倒水时总得小心翼翼,虽说云琛不曾则罚过他们什么,可那气氛实在压抑。
“问这么多做什么?”裴临淡淡瞥了那小太监一眼。
“没,就是关心殿下……”
“是关心你自己差事能不能做好吧?”
被裴琳道破,小太监摸了摸头,嘿嘿傻笑。
“放心吧,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
就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那腻歪样,只要不出意外,这东宫只怕是除了雪映宫外宫里最清净的地方。
***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那是个微凉的夜晚。
蒋妙双自打知道婚期订下后,便知道会有这天的到来。
她同来到她房里的孙氏对上双眼,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最后孙氏率先挪开视线,蒋妙双眼睁睁看着她自袖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心道:来了!
“咳,明日你将嫁做人妇,你跟太子殿下也相处过一段时日,殿下的秉性想必你比娘都了解,但是有些事……娘还是得跟你说说。”
孙氏翻开手中册子的第一页,瞄了一眼后,硬着头皮说道:“这成亲后,最要紧的便是子嗣问题,因此册子上这些事情是必然会发生的。”
蒋妙如出嫁前一夜,孙氏也曾教导过她这些事。
那时得知她对蒋妙双和蒋妙姗两个妹妹做的事,心下难过,倒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害羞,如今轮到蒋妙双了,孙氏连启齿都有困难,心里七上八下,就怕自己没把这事说明白,让蒋妙双吃了不必要的苦头。
为了蒋妙双和云琛,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继续道:“我听闻殿下身边没有晓人事的宫女,只怕他也比你熟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