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事亦不十分方便。
余思远对此处很是不满,向江叡提了许多次,都被江叡不轻不淡地驳了回来。理由是他这个妹夫已经很袒护他,在宅院府邸这等小事上,他能忍忍就忍忍吧,别太引人注目,招人非议了。
因此,要从太守府来这幽僻深巷里安放佳人的香闺,至少要耗去一两个时辰,再加上两人厮混缠绵,没有半日是回不来的。
这一天,他将公务理正妥当便迫不及待地要来会刚从靖州来的佳人,披着一身霜雪而至,放下幔帐,与琴关一通翻云覆雨,两人光溜溜的缩在被衾里消磨尘光。
“总是下手这么狠,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琴关抚着一身痛楚,皱眉嗔责。
余思远淡而一笑,不甚在意的模样,却是yù_wàng得到纾解,心情甚是轻松,将手枕在头下,漫然说道:“陵州不比靖州,显贵云集,你平日里想要什么就让底下人出去买,你自己不能抛头露面,特别是不能让这个院子里以外的人看见你的脸。”
琴关面上漾过不快:“那不是跟坐牢一样了?”
余思远抬手抚过她细腻柔软的肌肤,冷不防又掐了一把,惹得怀中女子涟涟低吟。他唇角噙着笑,幽然道:“不然我就把你送回靖州,让你再去妙香坊里挂牌……”
琴关流露出惧色,睨了他一眼,低垂下了头,呢喃道:“听你的就是。”
她的婉巧乖顺极大地愉悦了余思远,翻身将她压到身下,适着刚才的余韵又入云雨。
弦合领着落盏在外面东转西拐,费了大周折才找到这里。
她将门踹开,气恼地腹诽:可真是够隐蔽的,还知道自己干的不是好事,见不得人啊。
这一院护院甚是警惕,听得声响忙乌压压地围上来,面色不善地挡住她的去路。弦合执剑,冷冽道:“都给我让开。”
护院寸步不让,倒看了看她的装束,勉强客气道:“这是朝中大人的别苑,这位夫人还请自持身份,快快离去吧。”
弦合迎着刀锋,怒目相视,双方正僵持着,初七从角落里冒出来,心想这是什么地方啊,跟这个人客气什么,刚想指挥护院将擅闯者扔出去,一瞬看见了弦合的脸。
他忙跑上来,斥退了护院,陪着笑道:“姑娘,啊不,君夫人怎么来了?”
弦合恨恨地瞥了一眼初七,心想一个心怀叵测的徐年还在那放着,这又添一个助纣为虐的,早晚有一天把他们都收拾了。
既然初七在这儿,余思远定然也在,她压抑着怒气,大步往后院去,吓得初七紧随其后,舌头打着颤道:“姑娘,这可不是你能闯的地方……”
转过一道小径,后院正居厢房大门紧闭,弦合止住了步,怕自己这样闯进去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气鼓鼓地看了眼初七,道:“你进去,我就在这等着。”
初七得令,连滚带爬地推门进去,屋中还响着靡靡的喘息低吟,他也顾不得回避了,在幔帐外哭丧着脸道:“公子……您快出去看看吧,这……找上门来了。”
余思远一惊,忙从琴关身上下来,琴关被折腾得奄奄一息、花残粉落,怯怯地拿被衾裹住自己:“你夫人找上门来了?”
余思远直觉不可能,拿过外袍草草穿上,拂开幔帐出来,没好气地掠了一眼初七:“谁来了?”
初七顾略地看了看幔帐,凑近他,低声道:“三姑娘,您快出去看看吧。”
余思远脸色大变,返身掀开幔帐,找了幂离出来扔给琴关,冷声道:“把你的脸捂好了。”琴关颤颤巍巍地将幂离拾起,不顾身上一片狼藉,哆嗦着先戴在了头上。
弦合拿着把剑杀气腾腾地在外面绕了几圈,心想是什么样的小妖精把兄长迷得魔障了,连夫人来了都不去接,连家都不大回了。可转念又一想,这关了人家妖精什么事,都是他自己行事不端,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开始作天作地。
怒气正达到了顶峰,余思远推门出来了,边走边系腰带,冷不防面前寒光一烁,长剑薄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杀气凛然的弦合,沉了沉,神色颇为淡定,又低下头去系腰带。
“你可真有出息,你夫人今天从靖州千里迢迢的过来,你不去接就算了,还编什么公务忙碌的瞎话跑来厮混,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哥哥。”
余思远将腰带扣上,又开始整衣襟,不时歪头看一眼脖子上的剑:“小心剑,这是开了刃的。”
他这淡定而不知羞耻的模样让弦合愈加怒意烹沸,刚想破口大骂,却见余思远抬头,神色清冷地问:“谁跟你说的?”
弦合一滞,心想可不要连累了文寅之和嫂嫂,在心头略转了转,道:“不是谁跟我说,是你编这瞎话太拙劣了,我天天跟临羡在一块儿,怎会不知你是否公务繁忙?”
这才是瞎话,江叡鲜少在她面前提及政务。
余思远却不疑有他,咬了咬牙,冷涔涔道:“江叡。早就料到他会出卖我。”
出卖?合着这里头还有江叡的事?弦合恨恨地想,晚上回去非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