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有老母在堂,想必亦无心思随我远行,如此看来还是送你往生极乐为妙!”嘴角上扬,一抹戏虐的笑容爬上林嗔的脸庞。
“大人饶命,小的可是真心愿意服侍左右!”强人头子对林嗔的法术十分惧怕,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一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
“座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见他已经吓得魂不守舍,林嗔盘腿坐在地上,左手中捏着一个顺手制作的简易草人大声呵斥。
“小人吴闫。”
“小人吴闫。”
“小人吴闫。”
……
吴闫的声音即似回声又似重声,音线在大殿中回荡最终合成一线消于须弥。
“好~!来,来,来~!”林嗔面若夏花音色靡靡,朝着吴闫招了招手。只见吴闫身周空间一阵波动,一道道波纹扩散开来,面上表情不断轮换,速度越来越快。
恍惚间,两道人影由门外踏步而来,接着吴闫身上接连跌出七道人影,只见大堂内一排跪着十个样貌相同,神色各异的吴闫。
“胎光、爽灵二魂,来!天冲、灵慧、精三魄来!”林嗔突然一声高呵,连续拘来吴闫的两魂三魄投入左手草人,右手虚空画符,法力顺着指尖的轨迹化作红光。待符一成,红光没入草人额头,一时间草人隐隐显出吴闫的五官。
其余诸魄大松一口气,争先恐后躲入本体。
若说天地二魂被拘尚无过多影响,但天冲、灵慧二魄被拘瞬间,吴闫整个人都都恍惚了起来,目光呆滞浑浑噩噩。林嗔手起一针取了他指尖的心头血点在草人额头,手捏法决帮其搭桥牵线后吴闫的神色才恢复清明。
“去,拿着料草将马喂了!顺手将这些骨头处理了!”林嗔朝他挥挥手,唤出恶鬼瘴。只见黑狼带起一团黑气卷过尸体后,地上只留下五具带着红斑的骸骨。
“是…是!”吴闫看着眼前水牛大小,周身冒着冤魂的黑狼,大气都不敢出,小心起身,双腿打着摆子抱着骸骨出了殿门。
一具接着一具骸骨被吴闫搬出大殿,吴闫见林嗔并未盯着自己,渐渐收敛了恐惧,心思急转。
“这魔头看着白白嫩嫩还未及冠却喜怒无常,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吴闫思及此,心如鼓锤,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随手将骸骨丢在路边,慌慌张张的跑出寺庙。
谁知吴闫的一举一动都反应在林嗔手边的草人上。
“哼,被我拘了两魂三魄居然还想着跑,看来不给个教训你是不知道本座的厉害!”林嗔见到草人的异常反应,心中冷笑。
大殿中,见手中草人震动,林嗔冷哼一声左手持着草人,右手运转法力食指与中指接连弹在草人右腿上,只听草人传出一声哀嚎后绿芒大盛。
湿滑的泥泞小路上,吴闫正一脚深一脚浅的跑着,这寺庙还没离开视线,就感觉右腿上好似被人用棍子狠狠的抽了两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嘶~!疼死我了!”瘫坐在地的吴闫只觉腿上痛苦不堪,坐了半响,疼痛稍缓,拉起衣襟退下裤头,只见大腿上浮现两道隐隐透着血珠的紫色杖痕,试着动了一下右腿,一股钻心疼痛,举足不能。
“啊~大人饶命,饶命啊!”一声哀嚎后还没缓过劲来的吴闫左腿又浮现两道杖痕,疼得他在泥水中翻滚。
“尔身不在,敢欺本座别无手段呼?凡人有三魂,一魂在家,二魂受杖耳。不信,看尔胫合可有杖痕?”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深处,传入他的脑海,吓得他大声求饶,匍匐着爬回寺庙。
吴闫还好跑的不远,满身泥水,艰难的回到大殿,只见林嗔好整逸暇的穿好烘干的衣物,背手看着佛像。
“此番念你是初犯,略施小惩!如有再犯,必将你魂魄尽数拘来置于火中烘烤三年!”
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吴闫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带着哭腔乞求。
“收拾干净将马儿喂了!”林嗔说完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闻言吴闫不敢怠慢,用牙咬着装有大豆的袋子,一寸一寸的爬到马前将豆子倒入槽子中。
丑时。
林嗔睁开双目,见马儿夜草已喂,施法从草人中抽出吴闫天冲魄大声呵到:“昨夜尔等所绑之人家住何处可还记得?”
“回大人话,小的记得清楚,就在离此地十多里的一处小镇,镇上约莫八百多户,全是这楚员外的族亲!”天冲魄闻言,言如倒斗般将自己所知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由尔带路,领本座金甲兵前去借些衣物盘缠!”
“是,大人!”天冲魄战战兢兢的附在金甲兵上向寺外飘去。
不消三刻,吴闫的天冲魄带着大批金甲兵来到了这个只有个别处亮着灯火小镇外。
灰黑屋檐下青砖砌墙,看起来这个小镇略为富裕,镇口一副白石门楼牌坊气派十足,应该是祖上出过贵人。
“邦邦,邦邦……”一阵急促的锣声响起,宁静的小镇瞬间变喧哗起来,值夜的人大声呼喊,家家户户都亮起灯光。
“出了什么事?”
“阴兵过境了,阴兵过境了!”
“阴兵过境你还敲锣,这不是找死嘛?”
“就是,啊~!朝我们过来了了!”
“快,叫族老!”
矮墙上一片骚动,随着族老和民兵的到来更是人声嘈杂。
“快,点上火把的都到墙上守着!尽量将动静搞大一些!”
“将鞭炮都搬出来!它们一靠近就点了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