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终于带了些温度。
花容战还在哀哀地痛哭。
哭得撕心裂肺。
温倾慕被丫鬟搀扶进来,缓缓蹲下来,沉默地抱住他的脖颈。
“慕慕”花容战声音嘶哑,泪水不停地滚落。
在触摸到女子身体的温度时,他的手顿了顿。
温倾慕抬头看他,声音中含着十足的嗔怪:“若非棠之察觉到我还有心跳,背着我去倚梅馆,我这会儿就真没法儿出现了!”
说着,狠狠敲了下花容战的脑门:“还好意思哭?!就你这般粗心大意的男人,我可不敢嫁!”
花容战呆愣许久,猛地将她紧紧抱住:“你没死?!”
说着,狂喜至极,一把将她抱起来,在房间中疯狂转圈:“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哈!”
几名丫鬟不好意思留在房中,只得为两人掩了门退下。
“伤口要裂了!”温倾慕疼痛不已,蹙起眉尖,使劲儿去拍打花容战。
花容战连忙将她放到床上,不由分说地捋起她的衣裳,见白纱绷带完好,这才松口气。
温倾慕盯着他的表情,总觉得她就算活着,总有一天也会被这家伙折腾死。
还有他们的宝宝,这家伙杀出偏殿的时候,完全是一副不要宝宝的架势。
她扶额,突然有点心疼他们娘儿俩。
花容战却顾不得那么多,他有好多好多话要跟慕慕说,谁有空管那个奶娃娃!
眼见着已近元宵,楚华年登基为帝,同一天册封李青的女儿为皇后,尊楚云间为文康帝,尊楚随玉为厉帝,并大赦天下。
为收拢老臣心,他甚至还为沈国公翻了案,赐了无数金银珠宝给沈妙言。
沈妙言不在乎这些金珠宝贝,都拿去送给京城里的贫民了。
国师府。
君天澜坐在书房的软榻上,手捧书卷,却不大看得进去那些字。
眼见着即将回镐京,他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
沈妙言捧着喜帖进来,笑吟吟道:“四哥,花狐狸和温姐姐要成婚了呢!请咱们明天去喝喜酒。”
“嗯。”君天澜应着,接过她递来的喜帖,凤眸中满是思量。
他若回大周,西南乃至南蛮地带将无人镇守。
西南和南蛮地广人稀,资源丰富,到嘴的肥肉,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或许,可以让容战去镇守?
他可以将温倾慕和孩子一起带去。
这么想着,心头的一块巨石便落了地,他打开喜帖,扫了眼,便道:“你去库房挑些礼物。”
“就知道四哥会叫我挑礼物,我已经挑好了!”沈妙言主动坐到他的大腿上,单臂勾住他的脖颈,一双圆眼睛又纯又媚,“都是珍贵的摆件儿,还有补药和小孩子的玩具,正适合他们呢。”
君天澜听见她说小孩子的玩具,喉头不自觉动了动,直言不讳:“咱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唔”沈妙言摸了摸下巴,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孩子的问题。
君天澜盯着她,小姑娘长相显都十六岁了,看起来却跟十三四岁没什么区别。
目光不自觉地扫了扫她的胸口,那胸口虽然鼓了起来,可其实真的很他单手握着,还绰绰有余。
“你在看什么?!”沈妙言注意到他略带嫌弃的眼神,恼了。
君天澜收回视线,淡淡道:“我想要个儿子。”
这样,他就可以教他骑马射箭,等长大了,他们父子一起保护她。
“你想要我就给你生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沈妙言傲娇地翻了个白眼,“等你娶了我,咱们再谈孩子的问题吧。”
君天澜瞳眸幽深,亲了亲她的额头,完全是一副商量的语气:“我若娶了你,咱们能不能要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四哥太贪心了”沈妙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听说生小孩儿很疼的,我有些怕。”
君天澜仔细想了想,认真道:“我会请最好的稳婆。想来胎养得好,生孩子时大概不会疼。”
“真的吗?”
“嗯。”
“那我就放心了。”
两个从没见识过生小孩儿的人,在书房中商量将来孩子的问题,一商量便是一个下午。
翌日,乃是花容战迎娶温倾慕的日子。
这次婚礼并未大操大办,只在花府简单地办了宴会,邀请来的也都是亲朋挚友。
沈妙言、君天澜、韩棠之、白清觉、安似雪、顾钦原以及谢陶坐一桌,安似雪帮忙抱孩子,沈妙言与谢陶一左一右地凑过去看,这孩子刚出生时长得皱皱巴巴,现在整个人都变得光滑白嫩,像颗刚剥出壳的蛋。
他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乌黑漂亮,像极了花容战那双桃花眼。
“四哥,这孩子长得真漂亮,将来给咱们的宝宝做夫君,你说好不好呀?”沈妙言戳了戳花思慕的小脸蛋,口无遮拦,头也不回地说道。
君天澜呷了口酒,无视顾钦原投过来的眼神,淡淡道:“你喜欢就好。”
谢陶忍不住笑,一边拿拨浪鼓逗弄他,一边唤他的小名儿:“晏晏,晏晏!”
小宝宝双手直拍,嘿嘿地笑,笑得嘴角都流了涎水。
安似雪连忙给他擦干净嘴角,眼睛里泛出母性的温柔。
白清觉静静注视着安似雪怜爱宝宝的样子,瞳眸中掠过一丝不忍。
她那么喜欢孩子
对桌坐的是温家亲戚,温预早已喝得红光满面,被温夫人不停地劝。
温夫人的幼子yòu_nǚ倚在娘亲身边,不时朝门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