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哭丧着脸快速跑开后,楚云间瞥了眼沈妙言,但见她面色泛白,紧紧抠着托盘,那双圆眼睛里,闪烁的都是不服气。
他将棋子扔进棋篓,好整以暇地端起那杯茶欣赏,“好好的一杯茶,非要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君天澜随手将几颗白玉棋子丢进棋篓:“跪下。”
沈妙言耷拉着脑袋跪了下去,咬紧嘴唇不做声。
楚云间看着她这副倔强模样,起身踱到她跟前蹲下,单指挑起她的下巴:“不服气?”
沈妙言别过脸,不肯理他。
楚云间缓缓起身,这样倔强的小姑娘,宫中,也是没有的。
倒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微微一笑,“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国师……”沈妙言一听要挨打,也是真的怕了,膝行到君天澜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腿。
君天澜端着茶呷了一口,小丫头这事儿做的不漂亮,他无法偏袒她。
见君天澜无动于衷,沈妙言的大眼睛里立即蓄了泪,“国师,你不疼我了吗?”
两个宫中的小太监上前就将她按在地上,另一个提了根粗粗的木棍过来。
沈妙言趴在君天澜的靴子上哭,牵了他的袍角擦眼泪,声音细弱得叫人怜惜:“国师……”
君天澜只觉被这么叫着,心一抽一抽的,像是被猫儿的爪子一下一下地挠着,好似也跟着疼起来。
他偏过头看去,只见其中一个太监伸手便去掀沈妙言的裙子,想要脱掉她的亵裤。
她明面上的身份是罪臣之女,若是论起来,这身份比府中的奴婢都要下贱。
杖责起来,自然是要脱了裤子。
沈妙言哭得更加厉害,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鼻涕眼泪全都抹到君天澜的袍角上了。
可君天澜,偏偏不能求情。
他盯着她露出的雪白小腿,以及那一双试图拽掉她亵裤的手,狭眸危险地眯起来。
谢风亭中的气氛逐渐变了,几个小太监一怔,只觉阴风扑面,好似端坐在石凳上的不是那位妖冶清贵的国师,而是来自地狱的杀神修罗。
一时之间,他们倒不敢太过放肆,便将她的裙子好好放下,就这么打起来。
楚云间清楚地感觉到君天澜的情绪变化,俊朗的脸上,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国师可是舍不得这小丫头吃苦?”
“不过是个侍婢而已,自然没有舍不舍得一说。”
夜风拂过,君天澜声音淡淡,目光重又落在棋盘上,随手捻了一子,下在棋盘一角。
楚云间登基之后,一直在试图寻找他的软肋。
他不会让沈妙言成为他的软肋。
他对她所有的疼宠,都建立在她是沈国公女儿这一身份上。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楚云间笑着落子:“小东西长得的确不错,等到及笄,国师可以考虑收了做侍妾。若是进宫……这等模样,也是讨朕喜欢的。”
君天澜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风亭中只剩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和沈妙言的哭声。
沈妙言的一双小手死死抱住君天澜的腿,将脸埋在他的衣袍下面,心中的恨意铺天盖地。
今夜的耻辱,有朝一日,她会连本带利地还给楚云间!
有朝一日,她会夺走楚云间在乎的一切,她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云间云淡风轻地下着棋,唇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轻笑。
而君天澜面无表情地同楚云间对弈着,好似听不见沈妙言的哭声。
只是他放在袖中的左手,早已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甚是骇人。
沈妙言是被夜寒背回衡芜院东隔间的。
她身娇体弱,二十棍子自然吃不消,当晚就发了高烧。
而楚云间走后,君天澜坐在谢风亭内,直接用内力震碎了那一座石桌。
黑白玉棋子滚落的到处都是,顾明等伺候的人纷纷跪下,他们主子,已经很久没有发这样大的火了。
“夜凛。”
君天澜冷声。
夜凛出现在亭中,恭敬地拱手:“主子有何吩咐?”
“那几个太监,不必留了。怎么做的干净,不用本座教你吧?”
君天澜说着,缓缓抬眸,凤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将事情办得漂亮!”夜凛说罢,立即带着六七个暗卫一同离开。
君天澜回到衡芜院,几乎是直奔东隔间而去。
他挑开布帘,里面点着一盏羊角灯笼,小丫头趴在床上,在昏睡中呻·吟出声。
他走过去,她身上的汗水把衣裳都浸/湿了。
她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苍白苍白,一双小眉毛紧紧皱着,往日总是红润润的嘴唇如今竟有些干裂了。
她趴在床上,像是奄奄一息的小狗。
君天澜只觉心疼得厉害,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是,自己养了许久的宠物,被别人欺负了?
但是却又比那感情来得深沉。
他伸手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径直往华容温泉池而去。
这里常年开着梨花,君天澜将沈妙言放在水池边的软榻上,把她的衣裳小心翼翼剪开。
那二十棍子打得很重,她的臀部受了伤,在雪白娇嫩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他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用帕子浸了温泉水,将她全身仔细地擦拭干净。
他又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轻轻涂抹在了她受伤的小·屁股上。
“疼……”
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可沈妙言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