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此刻眼睛紧闭着,嘴里说出来的话杂乱无章,看来应该是梦话。
果然,没几秒布伦就松开她的手了,继续沉沉地睡着。
“小姐先生他只是说梦话了而已,你不用在意,快回去睡吧?”poil安慰她。
“嗯。”
慕谨谨点了点头,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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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走到医院门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马路上只有寥寥几台车,安静得可怕。
所幸的是她有司机,司机去了停车场取车,应该不久就到了。
慕谨谨站在马路口的地方低着头看向地面,滚烫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滴打在雪地上,还没形成水珠就结成了冰粒。
她在哭什么?
是在哭布伦晕倒了吗?
不,不是的,因为医生告诉她布伦晕倒只是小问题,就像是感冒咳嗽一样小,她没必要太担心。
那她在哭什么?
或许她是在哭自己离自己的爱情越来越远吧?
经过布伦晕倒这件事,她发现自己与joseny真的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就算她能不计前嫌原谅joseny对自己的不信任,也无法改变自己父亲跟他是仇人的事实。
她总不能背叛自己父亲和父亲的仇人在一起。
所以。
所以他们两个就这样结束了吗?
或许吧。
她正在默默流着眼泪,一台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她面前。
她本能抬头,发现那车的车窗没关,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是joseny,车窗没关,他也在看着她,二人的距离只有十多厘米。
他复杂深邃的目光锁在她苍白染泪的小脸上,看见她红透的眼眶时心是那般地纠痛,像是要撕裂掉。
他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一切。
知道她和乔斯林有染是嘉里陷害她的把戏。
知道她没有假冒公主,她才是真正的里斯特公主。
就在一个小时前,巴德跟他说的。
他猜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那种愧疚而激动的情绪。
永远也难忘。
“慕谨谨,我都知道了。”
他伸出带腕表的手到窗外,想让她把手交给自己,想跟她重新开始。
但她没有,她把双手藏在了自己腰后,转身就要逃跑。
他皱眉,即刻踢开车门下去追。
他已经让她逃了好多次了,他不想再放她走。
他跑到她身后,拉过她的手将她推到背后的墙上,高大的身躯挤在她与墙之间,让她无处可逃,看着她呜咽的小脸心脏宛如撕裂般剧痛无比,想吻她,她却转头躲过了。
她不是没有试过反抗,试过推开他。
可她太小了,也太弱了。
她反抗了一会就失去力气,推他肩膀的手渐渐垂下到了他胸口的位置,侧头待在他的臂弯里乖巧得像是只小白兔。
如果不是她那大大的眼睛还在落泪,胸口还在嘶声裂肺地喘着,嘴里还在委屈地呜咽着,说不定会被人以为他们是一对热恋中拥抱的情侣。
“慕谨谨,对不起。”
他板过她的小脸,看着她全是泪的眼睛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