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人看着楚洛衣被带走,心头大喜:“九殿下这是不是证明我是清白的”
北流云看着满眼欣喜的赵美人,却没了再折磨她的兴致,起身走到她面前,随手拿起绣图上的绣针,不等赵美人反应过来,便狠狠扎在她右脸,划了下去。
“啊!我的脸”赵美人痛苦的尖叫出声,一道长长的血痕已经出现在那张白皙的脸上。
“赵美人毒害皇后,证据确凿,充军为妓。”淡漠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一身华服的男子却已经走远。
赵美人不敢置信的捂着脸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却已经被拖了下去。
水华宫。
“你说是那个叫做洛衣的宫女?”柔妃反问道。
“正是奴婢亲耳听见赵美人指证她,而后九殿下又将她压入天牢,不过奴婢有些想不通,她帮助赵美人脱了险,又晋升为嫔,为何最后却要在西堂殿放入铃兰粉,置其于死地。”柔妃身旁的心腹开口道。
柔妃沉吟了片刻道:“此人心计深沉,此举怕是在向本宫示好,先证明她有能力撼动本宫,而后却告诉本宫她的目的并非是要害本宫,而是为了辅佐本宫,借此来证明她的能力,以此得到本宫重用。”
“可是如今她却被九殿下打入天牢,还谈何重用?”宫婢蹙眉道。
柔妃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后道:“她是在向本宫表明衷心,告诉本宫无论她有多么厉害,最终还是要依靠和仰仗本宫才能活下去。”
“表明衷心?”宫婢有些难以理解。
柔妃给自己倒了被茶水道:“你也见过她曾为皇后的那朵残缺牡丹金簪辩驳,分明是个心思敏捷,能言善辩之人,可是你也说了,赵美人指证她时,她一言不发。”
“您是说若是她想要为自己开脱,很有可能就不用受这牢狱之灾?”柔妃的心腹反问道。
柔妃点点头:“可是她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宁愿被打入天牢,一旦进入天牢,本宫若是不救她,她便唯有死路一条,可是明知如此,她却依然没有辩驳,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若是娘娘不肯原谅她设计宁嫔一事,不肯重要她,她宁愿一死。”宫婢在柔妃的点拨下,也明白过来。
柔妃冷声道:“让她在牢中待上几日,这么多年,本宫很少这么狼狈,再加上宁嫔这个损失,本宫若是不罚她些时日,难解心头之恨。”
“要不要奴婢打点一下狱卒,让她们好好照顾一下她?”
柔妃看了眼她,生出几分不耐,想起楚洛衣的聪慧,对这个怎么也教导不成的心腹少了几分耐心:“不要自作主张,你先下去。”
心腹看着柔妃有些不善的脸色,赶忙退下,不敢再开口。
柔妃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盏,冷声道:“照顾?你若是照顾了她,只怕她出来后,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楚洛衣这种人,心思深沉,却也睚眦必报,若真的要用她,则必须好好安抚,不能当做寻常下人,否则很容易让她存有二心,对自己而言则是个致命的打击。
而在碧波亭处,待到众人都散场之后,一颗树丛后隐隐冒出一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御膳房的鱼儿。
鱼儿回想今日的一幕幕,有些混乱,纵然她素来聪慧,可是却依旧难以梳理清楚。
难道楚洛衣就这么被打入天牢了?还有她同九皇子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觉得两人之间有些怪异
鱼儿走在悠长的宫路上,一面走一面回想起北流云那张如妖似魅的脸,那漫不经心的懒散样子,薄唇轻勾的魅惑,还有举手投足间的尊贵气势,让她忍不住心神荡漾。
鱼儿的手紧紧捏在一起,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等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一身华服的北流云从拐角处的橡树后走出,看着那道已经消失的身影,幽幽道:“查清她的来历。”
“奴才明白。”
北流云这才离开碧波亭,今日暗处本就有柔妃的人在打探消息,可是洛洛来后,他却隐隐感到还有一束目光,不曾想竟是个御膳房的宫婢。
楚洛衣被打入天牢后,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看着四壁空空,泛着霉味的狭小空间,将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垂着眸子不言不语。
想不到,辗转一年,最后却竟然又回到了牢房里,命运总是如此可笑。
女子的心有丝丝苦涩,每当想起那个曾对自己轻声细语,呵护备至,因为自己受一点伤而紧张不已的男子,如今却亲手将她打入天牢,她便觉的心头发堵。
收敛了自己的思绪,她开始分析起柔妃救自己出去的概率有多大,而王直救自己出去的概率又有多大。
脚步声响起,出乎意料的是,来人却是北流雪。
北流雪提着一只食盒和一件黑色斗篷,停在了楚洛衣的牢房前,狱卒将房门打开,北流雪走了进去。
将斗篷披在楚洛衣身上,而后打开食盒,将饭菜摆在地上。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楚洛衣微微蹙眉,却见男子开口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
楚洛衣直视着面前一身雪白圣洁淡漠如仙脱尘的男子开口道:“这是送行宴么?”
北流雪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恢复了平静后,只是拿起筷子将每个饭菜都吃了一遍,随后将筷子放在楚洛衣手中。
“明日我再来给你送,监牢里的饭食会生病。”北流雪开口嘱咐道,见着楚洛衣没有开口,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