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敢脱下衣服。
她在船上这一夜并不安生,船虽然大,但还是免不了摇摇晃晃,水势大的时候,差点把她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天色大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在喊“姑苏城到喽!”
她睁开眼,就在这里下吧。
跟着一些人踏下甲板,踩到了坚实的土地,她才觉得自己安心了不少。
昨天夜里她醒了三四回,此刻只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走到热闹的姑苏城里,没心思去看那小桥流水人家,她随便找了一间客栈,撞了进去。
“这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啊?”
“给我来一间上好的客房!”
“好勒,公子楼上请!”
换下在船上闷出臭味的衣服,她靠在浴桶上,水汽迷蒙,她视线好不容易清晰,转头看了眼屋内,雕花床,缠丝被,梳妆台处还有面大镜子,镜中的自己正披散着长发,屋内还燃着熏香,她险些在浴桶里睡着。
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她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浴桶不知什么时候被抬了出去,她此时意识恢复,想到自己已经在一个谁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方,总算可以fēng_liú一回了!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呐!
这样想着,她便快速穿好衣服,又是一件白衫。
她关上门走出客栈,此时正是下午,正午的炎热渐渐退散,小摊们都在街边摆了起来,有卖首饰的,有卖小玩意的,有卖胭脂水粉的,各式各样,她左顾右看,觉得新鲜极了。
江南水乡有着它独特的风味,她走上一座石桥,负手看向小河中的几条小船,船上的人们运送着新鲜的蔬菜和河鲜,操着一口的姑苏软语,偶尔看向她的目光中还含着水光潋滟。
她走进一座看起来就很贵的酒楼,门外挂着的招牌上写着“醉仙楼”三字。
她笑吟吟地走了进去,小厮迎面而来,问着:“这位公子楼上请。”
小厮把她带向了一处雅间。
这座酒楼的小厮眼睛都尖的很,一瞄就知道你有钱没钱,是楼下大堂坐还是二楼雅间坐。
郦芫这细皮嫩肉、肤白貌美的,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一定是哪家的小姐出游来了。小厮给郦芫报上了几道姑苏有名的佳肴,心里自豪地想可千万别给姑苏城丢脸。
郦芫一一点上了,自己现在可是不差钱,想花多少花多少,人生难得一乐。
脆皮豆腐、醉鸭、醋鱼、花雕酒……她听着潺潺如流水般的琴音,打了个饱嗝,想着姑苏就是不一样。
忽而一只如柔荑般的手掀开了帘子,郦芫愣了愣,只见一位抱着琵笆的美人走了进来,用那软软的声音问着:“官人可要听一曲?”
她来了兴致,点了一首有名的秦淮曲,琵琶声铮铮,就着美人儿那时不时向你投递的秋波,郦芫只觉得自己快要醉了,“醉仙楼”果然名符其实!
走出酒楼时,郦芫的脚步微微踉跄,小厮在身后殷勤地喊着“公子下次再来啊!”
郦芫忽然觉得自己有种逛了窑子的感觉。
唉?要不……明天的晚间活动就去逛窑子吧!
晚风悠悠,郦芫的脸色微红,路过一座楼,楼上的女子看见她那红润的俊脸,纷纷朝他挥着手绢,还有一条桃红的帕子掉了下来,她伸手一捞,在手中仔细一看,上面绣着两只彩蝶,凑近一闻还有隐约的香气,她听见上面一阵惊呼声。
“哪位姐姐的手帕掉了?”她抬头笑眯眯看向那些美人儿,挥了挥手中的帕子。
只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这帕子就送给小公子了!”
闻声却不见人。
她笑了笑,冲楼上眨了眨眼,把帕子塞到了怀中。
不用明晚了,此时此刻此地,天时地利人和。
她走进水袖招摇的门口,一位像是老鸨的女人迎了出来,眼睛一瞄,在她胸前顿了顿,还是没有拆穿,笑着问:“这位公子面生的很,是头一次来吧?”
管来人是男是女,耐不住人家有钱呢!
“不错!”
“哎哟,那我可要给你请来我们倚翠楼的头牌服侍您,”说着,便朝楼上喊了句:“楼上的丫头们出来接客啦――”
还没说完,就被郦芫伸手打断,“唉――妈妈,不瞒您说,我是来找这位姐姐的。”说着,便从怀里抽出那条手帕,老鸨眼睛一瞄,就会意地笑道:“原来公子是为了我们的蝶双来的~”
她笑了,点点头。然后就被带到了一间房间,里面没人,她背着手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内的熏香与自己手中的帕子味道一样,她正从那雕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