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出生乡野压在所有贵女头上宠冠后宫三十年的皇贵妃死了! 当奏疏送到京城时, 朝堂上的大臣正在为是否因该增派大军去边关吵得不可开交。而当这封奏折被念出来时, 朝堂顿时一静,不过半响又炸开了。
“这通州知府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才把消息报上来!”户部尚书怒发冲冠的吼道。
旁边吏部侍郎尴尬道:“这也怪不到通州知府身上, 谁也想不到旁边青州府、文州府发生了干旱,灾民都往通州跑, 是青州和文州的知府失职了。”
“失职……, 呵呵。”户部尚书都被气笑了。
“这种官员该杀,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一个年轻的御史愤怒道。
“就是就是,这种官员就该杀。”周围官员纷纷高声附和, 像是不附和就不足以证明他们不同俗流一样。
中年天子盯着下面吵成一锅粥的官员脸色阴沉, 旁边宦官知机的大喊了一声:“朝堂之上,岂容大声喧哗!”
宦官尖锐的声音瞬间压下了朝堂上的喧哗,大臣们连忙跪下请罪。
“处理青州文州的官员的事压后再说,先说灾民的事怎么解决?”玉阶上的天子并没有叫起, 而是平静的问道。
朝堂上一时间鸦雀无声,大臣们都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皇帝看着下面刚才还慷慨激昂, 现在却装鹌鹑的大臣, 一时间怒火烧心, 却还是按捺了下来, 不动声色的问:“王尚书, 你说怎么办?”
“朝廷要马上赈灾, 安抚受灾百姓……”。被叫到的吏部尚书滔滔不绝道。这个时候肯定要说赈灾, 不然会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骂。
皇帝皱着眉头听了他说了半天,说的天花乱坠都没说到点子上,直接问道:“怎么赈灾?派谁去?要多少粮食?”
“这个,可以商讨商讨……”吏部尚书额头开始冒冷汗。
“户部没粮,也没有银子。”户部尚书见皇帝看他,连忙道。
大殿上又是一片冷寂,大家当然知道户部没钱没粮,不然早就可以高谈阔论,说出一大堆计划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有能力的官员,碰到没粮没钱的情况也赈不了灾。
“满朝文武都没有办法了吗?难道人就放到那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皇帝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开口。
兵部给事中咬牙说出了一句可能会被戳着脊梁骨骂的话:“可以效仿前朝以工代赈,反正边关还缺人修城墙。”
‘以工代赈’听着是体恤百姓,但实际上还是徭役的变种,老百姓哪能真的得了好。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老百姓看到了一线希望就不会那么容易反,只要掌控好了徭役队伍,就没那么容易发生□□,消除了这个内忧,才好全力的去解决外患。
听见他的提议,周围的大臣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大多眼神带着敬畏,有一些还悄悄离他远一些。虽然知道他这个提议可能没有私心,是为了朝廷,可是就这么轻易的决定几万人的生死,也是心狠,普通人可不敢跟他走太近。
最后没有大臣提出更好的办法,连最开始高谈着为了平民愤要诛杀官员的那几个也不开口了,皇帝就采用了‘以工代赈’的方法,并派了钦差专门来安排流民‘以工代赈’。
程府,管事和账房先生正在给程老爷禀报这段时间施粥的消耗。
“老爷,这样下去府里的粮食支撑不了一年了,我们是不是要暂停施粥呢?”管家有些犹豫的问道。
“现在停不得,流民正处于爆发边缘,现在停了无异于点火。”程老爷坚定的说,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又轻声感叹:“况且,圣上派的钦差应该要到了,在朝廷缺粮的时候家有余粮,很不安全啊。”
管家和账房先生一听到这个立马噤声了。
“吩咐下去,以后我程府要全力救助灾民,府内无论主仆每天食用消减一半,节省下来的都用于赈济灾民。”程老爷决定好了之后就大声吩咐道。
“老爷仁善。”管家和账房先生吹捧了程老爷几句后就下去了,他们不仅要把这个消息吩咐给全府,还要尽快传出程府,最好是传遍通州府,让所有人都知道,程府已经缺粮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程老爷启发,那些本来已经打算放弃施粥的人家,也渐渐放出这些消息,减少数量继续施粥了。
自从程府每天减少了食物之后,程府的仆役做事儿就有些提不起劲来。当然他们不敢抱怨,因为对比着城外的流民,他们已经很幸运了,起码不用为生命担忧,况且主人家都减半了,他们有什么理由抱怨呢,提不起劲只是还不习惯饥饿罢了。
李玉儿对于程府节省食物去接济灾民这件事还是有好感的,毕竟那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还有一层隐秘的心思就是:万一她大伯娘她们也在流民队伍里呢?多一点食物就多一分生存的希望。当然,李玉儿希望她们的处境不要艰难到需要放弃土地背井离乡的地步。
随着时间流逝,天气渐渐变得寒冷,城外的流民更不好过了,天天都有大批的流民死去,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就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李家分家分了半年才算是彻底分清楚,李老头终于排除万难,成功的把债甩给了儿子,打算安心的养老了。
李老头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李家已经分了家,债务已经不再他头上了。专门找了族里的长辈做见证,又找里长把三个儿子分了户。
李家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