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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玥直觉他们两个在说一件大事, 而且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大事。她擒住了瀛寰原本安抚她的那只手掌, 还用自己的双手给牢牢地攒在了跟前, 紧紧地握住。
“到底是什么事情,瀛寰你要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柔奴。”她用两人交心的称呼,就是希望瀛寰不要对她有所隐瞒,更不要骗她。
瀛寰半垂着眼眸, 不敢去看姜太玥的眼, 只能死盯着她那双紧握着自己的手, 开口的话又是那么自然,“我本无意瞒你什么, 就是自从得知你是天阴之体后,我便把这件事给放在了心上。某次偶然的机会下,知晓了一个能帮天阴之体的人续命的方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告知你罢了。”
说完这些, 他才敢再抬眼去瞧他的柔奴,“还望柔奴莫怪檀郎。”
此时瀛寰的眸子如烛火一般微微闪烁着什么,姜太玥看不明白的东西,而他眼角上的湿润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本是侧卧在床榻之上的姜太玥,起身环抱住了瀛寰的颈脖,把头搁在了他的发顶上, “我这一辈子老是在怪自己, 还从未怪过檀郎。现在不会,以后就更不会了。因为柔奴知道, 以前檀郎就对我这般的好了, 往后只会对我更好, 更让我喜欢。
我怪我自己,顶多就是责怪埋怨。我怪檀郎,心里肯定会抽抽的疼。所以,柔奴舍不得怪檀郎。”
瀛寰不在意是否还有第三人在场,听见姜太玥的这样的深情告白,当即就是一阵情热无法自持,便用唇抵着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了一个虔诚而又缠绵的吻。
原本想来是自己宠着她,爱着她。她只需要一味地懂得享受与贪恋自己就好。没想到,到头来我瀛寰就是个傻瓜,竟然从没有察觉出,我的柔奴还是这样的宠着我在。
瀛寰觉得他此时的心,温暖到能包裹住整个日月星河,然后再把它们都献给姜太玥。
与瀛寰不同,姜太玥在深爱瀛寰的同时,更遵循着自己的天命。上天既然让她跨越时空来到这里,与瀛寰相恋相爱。那为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去生下一个他俩爱的结晶,这也是她很乐意的事情。
如果迎接她的结局是死亡,那她情愿把终点停留在这里,选择这样的归熄。
“九春师学长,是掌教说的这样的吗?”姜太玥脑子里一直忘不了,瀛寰方才闪烁其言又眼含泪水的样子。
她搬出掌教的头衔,来直视质问着九春师。
九春师能说什么呢?
“是的,一切确如掌教所说。早些年掌教就与我商讨过此事,只是我认为此法过于凶险了一些。”九春师停了一下。
这一停,引得不光是姜太玥,连瀛寰也要盯着他看。
与瀛寰四目相视后,九春师叹了一口气,说了自己该说的话,“学长本来打算等太玥学妹结了元婴根基稳固后,再施行此法的。谁想到,你们年轻气盛,私定了终身。眼下只有挺而走险,不得已而为之了……”
九春师陡然觉得自己老了许多。
“其实不用这样替我耗费心神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天阴之体是我的天命。那我接受它。”下意识的姜太玥讲出了自己的心底话。
打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就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与其他芸芸众生不同,她能知晓自己的天命,这已经是够幸运的了。
“太玥!”骤然,瀛寰用好大的声音吼了一下她。
“你不许有这样想法!你这是要抛弃我,看着你的檀郎为你肝肠寸断活活受罪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从一开始的近乎怒吼的声音,到了最后他的喉咙里只剩下呜咽与哽塞。
姜太玥吓坏了,“别这样啊瀛寰,你别这样呀。如果这个方法真的不会牵连到其他的人,我愿意一试的。”她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里,“我也是不愿意与你分开的。就算只是能让我多眷恋一天一刻的时间,我都是愿意的。”
她眼里流出的泪水湿濡了瀛寰胸膛,又尽数被他轻柔地吻了去。
瀛寰咽下了苦楚,还姜太玥一个笑脸说,“没有谁会有事的,我们会执子之手恩爱两不疑,到天长地久暮雪白头的那一天的。”
……
九春师说多拖一天,就会多一分凶险。瀛寰更是恨不得立马救治好姜太玥。情况恶化地很快,掰着指头算从隔两天才呕血一次到每天必会呕血,才过了不到五天。
好在瀛寰与九春师肯定是在久远之前,就认真准备过治疗天阴之体的事宜。所以刚好到了情况开始恶化的第七日。
也就万事齐备,只等最后施行了。
可是他们两个都不肯告诉姜太玥,这个治疗天阴之体的法术,具体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