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那个穿越而来的姜宁。
姜宁想与瀛寰再面对面的交谈一次, 如果可以她也会为自己的失言而道歉的。她并非有意如此, 当面逼问嘲弄他的。她只是想把这些日子以来存在心里的疑问, 给弄清楚罢了。
可瀛寰没有给姜宁一个能面对面的机会。自学堂别分后, 瀛寰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姜宁的面前了。
月上树梢头,今天的姜宁真的很乏,早早就上床去了。一天不见瀛寰人影的她,在床上忍着最后的睡意,逗着乘黄兽,“你说瀛寰是不是生我气了?”
乘黄兽啾啾了两下,姜宁也不懂这个啾啾是“没有”的意思,还是“确实”的意思。
于是又问道,“那你说瀛寰是跑哪去了?怎么一天都不见人影?”
乘黄兽转动着它的兽瞳,还是啾啾地回应着姜宁。因为它认准了姜宁,听不懂它说的是什么。
果然姜宁只有自己脑补解读,“是啊,你整天和我在一起。问了你也是白问,难为你了。我还是睡觉去吧……”
在叹息与失望中,姜宁很快就安然睡去了。
可是到了深夜睡梦中,本该熟睡的姜宁却意外的感到,有人坐上了她的床榻边。
自己这是在做梦吗?姜宁问着自己。
过了良久,姜宁的眼前还是黑暗沉闷的一切,她告诉自己这分明就不是现实。姜宁觉得刚才的感知,不但是梦而且还是个错觉。
可就在这时,她惊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覆上了她的眼帘。轻轻的,在那辗转反侧。
她极力想睁开双眼却根本无法办到,这肯定是在做梦,所以我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姜宁这样安慰着自己。
然而这份冰凉在辗转之后,非但没有选择离去。它更过分了——
迷迷糊糊间,姜宁在她的眼帘眼睫上,感到了更为湿软的冰冷。
那应该是一个吻。亲完了姜宁左眼,还亲了一下姜宁的右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姜宁想掀开自己眼皮,可怎么都无法做到,就在她正纠结这个问题之时,又传来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呢喃——
“姜姑娘……”
会是檀越郎吗!姜宁在惊愕与奋力中,终于强迫自己睁开了双眼。
殿内的乘黄兽与灯火,都感知到了姜宁的动静。
一者跑到床榻下去看她的安好。
一者点亮了整个屋内。
灯火照见,空空荡荡的寝殿。除了姜宁与乘黄兽一人一兽外,根本再无第三人。
姜宁摸上了自己的眼帘,明明是那样的清晰而震撼的感觉,名分自己的皮肤告诉自己,这还是上一秒才发生过的事情。可为什么在睁眼后,却又悄然无息了呢。
姜宁不信那是自己遐想的梦,她问着床下的乘黄兽,“刚刚有人来过没?”
这一次乘黄兽直接摇头告诉姜宁,没有人来过。
姜宁还不死心,又问了一句,“那瀛寰呢?瀛寰来过了没?”
乘黄兽还是在那摇头,表示没有来过。
“是吗,原来他一直没有回来啊……”这里是他的寝殿,也不知还是孩童身材的他,今晚会去哪里去休息。姜宁心里不安,之后的一夜都没有睡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整个人更是懒懒的没有一点精神,而且肠胃里翻滚着恶心,极为难受。姜宁依偎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不想动了。
她想自己肯定是生病了,于是在决定修真的第二天,就做好了逃学的打算。
乘黄兽不明白姜宁这是怎么了,它在床下守了好久,还啾啾叫了几声,就是不见姜宁有起身的意思。一直窝在床榻内侧,没个动静。
可乘黄兽知道今天的日子很重要。不能让姜宁,就这样躺在床上糊弄了过去。于是它跳到了床上去,凑到了姜宁的脑袋后面,拿头去拱姜宁的颈窝。
好让姜宁知道,现在已经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
姜宁拿乘黄兽没办法,“好,好。我知道逃学不对,第二天就逃学更不对。乘黄剑神器大人,小女子姜宁这就起来……”
嗯,乘黄兽很满意姜宁的说辞与态度。
然而姜宁在说完这话后,还是没有动。乘黄兽耐心等了片刻,恼不过就用牙齿咬着衾被,把姜宁的被子给掀落了到了床底下。
姜宁总算是不得不起身坐起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气,“让我缓缓……”
乘黄兽不明白姜宁是要缓什么?瞪着眼睛在看着她,可是怎么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又过了片刻,姜宁才起身从床榻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