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半身,让人忍不住想一窥绢帛之下的容颜。
檀越郎一时很满意眼前的所见所得。正欲亲手,揭开这个面纱之时。
不远处,来了三位身份非凡之人。
三人穿着统一的海天色儒衫,领头之人英俊非常,乍看之下谦逊温和,实则自有一股超脱一般人的优越之感,他看着檀越郎与他怀抱的姜宁,投来了审视的目光,“我乃三岛方外宗,蓬莱陆斐然。这些人,都是阁下所杀的吗?”
陆斐然这人作书生打扮,看起来毫无威胁。而他怀中的女子,半身都被红娟盖着,看不真切,着实令人好奇。
再看那两具年轻修者的尸体,剑气仍在撕裂着伤口,毙命的脖颈伤口处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就知道使这一剑的人,肯定剑术非常了得了。
那这样的剑伤,是谁下地手呢?是这个书生还是昏迷的女子?又或者是这个已经死去的老翁呢?
他示意身后另两位学弟,前去查看一下三具尸体。
檀越郎笑着开口,“偶遇友人遭难,拔剑相助之下,落得个两败俱伤而已。”
果真是眼前这个书生吗?陆斐然有些不信。
在仔细检查尸身过后,学弟来报,“学长,这二人确实都是百玄府的人,身上还有魇花碾成的药粉。这个被断去一臂的赤衣人,在死前服食了魇花。”
魇花是一种只生长在魔域最深处的花朵,有人说它是仙药闻之可以使人助性,在幻想中应有尽有,吃了可以在一瞬间让你实力大增。更有人说它是毒_药,魇花有瘾,闻之迷醉,产生依赖不得解脱。服用之,更会破坏人的紫府丹田,有损道心。
“看来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是找对了。”另一位小学弟感慨道。
陆斐然见这名学弟说话如此冒失,很是不满,随即开口训_诫道:“允良,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
“是,斐然学长。”被训_诫了允良连忙低头认错。
陆斐然便再没做多计较,他还有任务在身,虽然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一样的人物很是可疑,但当下也耽搁不得,“冒然打扰到了阁下,还望见谅。我们就此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檀越郎的回话,立马就带着两个学弟赶路去了。
就在檀越郎好不容易又等到了这三个人已经走远了之后,又一次提起了兴致,想要揭开红娟盖头时,仍有不认趣的想要打断檀越了。
刚才三名方外宗修者来到时,就已不见踪影的乘黄剑,此刻却偏偏要插足在檀越郎与姜宁的中间。
悬空立着,隔在了二人的中间,非要堵在檀越郎的眼皮子底下。也不知道它这样做,是要吸引檀越郎的注意力,还是为了打扰檀越郎的一睹芳颜。
有人说乘黄剑是上古洪荒的大能,抓住了天地间唯一的乘黄兽,将它炼制成了一柄可以斩天的神剑凶器。也有人说是乘黄兽偷食了道源之火的南明离火,怕被天道惩罚,自愿化作了一柄剑,来躲避天罚因果。
檀越郎是没兴趣知道哪一种说得对,但他知道乘黄剑的性子,就跟几岁的孩童差不多,还是特别在执拗的那一种。
“怎么,现在知道出来了。刚才蓬莱弟子在的时候,怎么不出来呢?”
听了檀越郎的数落,乘黄剑委屈极了,在那摇晃着身子赶紧伸冤。
“是,我知道她想把你卖了换钱。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她也没有错呀,她身上没钱了嘛。这次我们就原谅她,好吗?她现在身怀有孕,你男子汉不能大度一点吗?”
乘黄剑听了檀越郎敷衍的说辞很是不服气,晃动地更厉害了。
“你居然会说,等我哪天也被她卖了,就不会如此轻易原谅她了。这种话来……”檀越郎笑出了声,“我何止被她卖过。我自小就是她爹给她找来的童养夫。打小就是被她欺负的命,坑过,骗过,还打过,捶过。
你看我有什么怨言没?”
檀越郎特地停了一下,“有了这份心性。所以说,我才能是睥睨天下的掌教神君呀。”
乘黄剑明显不信,好似是在那冷哼,“我看你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半晌,等姜宁悠悠转醒。
只见自己背靠着一棵大树,身下躺在一片临时用绸缎铺成的软垫之上。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一下子是顶级宗门里的天之骄女,一下子又成了什么都不记得的穿越女孩。天空已经变得昏暗了起来,那此刻的自己是仍在梦中呢?还是已经醒了呢?
偶然间的触碰,指边又一次传来了很舒适的温度。
姜宁循着看去,果然就见到了乘黄剑,好端端的就在自己的身旁。
这一次,姜宁觉得这把乘黄剑变得格外亲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