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在洛州呆了四天。
洛州百姓因为洛水泛滥之事,自古便信神明。
阮萌以命平洛水,虽然最后救了他们的是李白,但是他们却奉阮萌为神。
立牌位,建祠堂,贡着。
武则天命人砸过,却是砸后又建,阮萌一去,百姓跪拜。
大唐的百姓只可跪两个人女帝和苍天。
她阮萌当不起,却扶不起百姓的膝盖。
这事对她可不是好事
阮萌提拔的洛州太守被武则天贬了,这件事透露出一个很危险的信息
新上任的太守几乎是梗着脖子来到阮萌身边的,他也跪,却是求着阮萌再别来了。
“大人,为官者需守本分,功高夺了名声,这祠立称神称王的,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阮萌知道,更知道那些谣言又起,这次直接将她说成了佞臣之流,对女帝的位置图谋不轨。
武则天称帝,名不正言不顺,这天下在他们看来,本就是歪的。
似沐清歌这样无建树,无功才,混不吝,又费尽心思给自己树威名的,那是什么?
乱世出英雄,也出奸臣。
贼子出,天下就散了。
祸国的不止有妖妃,还有佞臣。
武则天耳边得有多少风声,可是她从未对自己说过。
护着,纵着,依旧。
那砸牌位,贬太守,也算是对那些愚民们的交代。
太守跪着,阮萌弯下身眯着眼睛看他,薄薄的唇缓缓勾了起来。
“你在怕什么?”
“祠不是我建的,人也不是我自愿请命来的。”
“你说的对,为官者需守本分。太守是你,这民是女帝的,官要管,这管是你的本分。”
“谣言四起,祠堂四立,皆自洛州,你这太守做的不错啊。”
阮萌说完,这太守脸上的汗就滑下来,他的唇哆嗦着却不敢动。
阮萌的目光看向天边。
洛州的水虽美,可是日落月升,月上柳梢。
她想李白了。
阮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随手扔到了那太守膝盖前,擦着他的的头而下,顺便碎了几根发。
“人死不过碗大一个疤,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这把匕首你就留着自己用罢。”
“三天,我只有三天时间。”
“要么我走,要么你死,自己考虑。”
阮萌看都未再看这太守一眼,抬脚便走。
阮萌背影消失,新任太守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差点扑地上。
阮萌的意思很明白,如果这三天不能遂了她的意,他自裁就行了,匕首都给他了。
这这般事,也只有沐清歌做的出来。
于是乎,事情处理的很快。
谣言很快就在太守的强力之下压了下去,阮萌相信以后这位太守会把脑袋别在腰带上,比任何人都爱护她的名声。
破事处理之后,阮萌撒欢地往长安跑。
什么欢送宴,不要不要。
什么坐马车,不要不要。
白白,我来了!
阮萌回到长安门,门外停了一顶骄子,骄子不显眼,用的却是金红色的帘子。
一只纤细的手掀开帘,里面的人端坐,似露非露。
在阮萌如风经过,却突然听到骄中传来一个声音。
“沐清歌,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