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公司,一如往常的跟同事打招呼,然后把包放在自己办公室的茶几上,起身煮咖啡。
这是我的习惯,每天早上会自己磨些托朋友从外地带回来的咖啡豆,然后静下心用虹吸式器具煮黑咖啡。
是的,我喜欢自己动手做咖啡。
记得教我咖啡的老师是个台湾人,姓陈。他这样描述煮咖啡:“自己煮咖啡是非常容易磨练心态的,你要是心态平和,那么你磨出的咖啡粉的粗细、煮咖啡时的搅拌、温度的控制,都会达到一个比较完美的程度,那咖啡味道自然不错。但如果你心态不对,那这杯咖啡也就无法做到品质出色了。很像现世报对吧?其实就是,人生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有因有果,因果循环。只是没有煮咖啡来得这么快罢了。”
我平复了下心境,不再去想外派北京的事情。毕竟,对于这种还没最终定论的事情,多想无益。
两杯咖啡,三勺豆子。一杯给我,一杯自然给胡悦。
等咖啡差不多煮好的时候,胡悦也准时地走进了我的办公室。他从我办公室的消毒柜中取出我们各自的杯子,整齐地放在我煮咖啡的桌子上。我默默熄灭酒精灯,用湿布冷却虹吸壶,待咖啡都跑进虹吸壶中,取出过滤器,给胡悦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分量刚好,香气不错,不加糖和奶。
“水平见长啊。”胡悦坐在沙发上,小抿了一口说道。
“还好。”面对表扬,我一向很谦虚。
“现在习惯喝纯咖啡了,受你的影响,总觉得加了糖和奶味道不如不加的好。”胡悦说道。
“个人喜好和习惯的问题。我比较喜欢纯粹的东西,干净、自然。”
“也是,这样显得比较有深度。你这个回答我可以记下来,下次骗女孩子用。”
我叹了一口气,不与胡悦纠缠这个问题。
胡悦端着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前,望向建筑物外的景象。从我的办公室可以望见漳州港码头,此刻已经八点多了,码头上的人群逐渐多了起来,海风中的每个人都步履匆匆,只是我不清楚其中有多少人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如此奔波。
“这样的天气竟然要加班,真是该死。躺在被窝里多舒服。”胡悦抱怨道。
“你家里条件好,非要到这里来给别人打工,不去接手家里的产业,怨得了谁。”
“那是老头子的,跟我没关系。”胡悦回应道。
“得。”我闭口不提。
两个人继续望着窗外,默默的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
我转身清洗咖啡器具的时候,胡悦突然开口道:“外派北京的事情已经定好了,你跟我两人,下周四出发,时间暂定一个半月。”
我回过头,望着他问道:“你不是没探听清楚吗?”
“切!怎么可能,也不看看我是谁。”胡悦一脸的不屑。
“那刚才你怎么不说?”
“怕影响了你的心情,然后影响到我的咖啡。”这家伙一脸得意。
……
早上十点,助理提醒我今天与公司产品部开会,确定新产品的包装和定位的事情。会议上我和胡悦不留余地的对明年要推出的一款葡萄酒的包装进行了深刻的批判,连带着把设计部的那些猪头也批评了一顿。
我的理由很简单:“面向高端客户,定位优雅格调的中高端葡萄酒,怎么能用刺眼的亮红色和一个超短裙着装的艳俗女子作为标签,脑子怎么想的!”
胡悦作为我的死党,对此大力支持:“没错,设计部的人脑袋估计给驴踢了,要不就是智商太低了,连这点基本思维都没有。这个定位的产品,你要不就往绝对高雅了整,要不就把女孩子那裙子也掰下来,直接全裸,留这个短裙多碍眼啊。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后一种方案。”
我一脚将胡悦踹飞!
会议一直开到下午三点多,中途我们叫同事带了盒饭,在会议室一并解决了。
会后,助理通知我老总叫我到他办公室,我点了点头,将文件交给助理带回我办公室,然后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我明白,老总是找我谈北京的事情了。看来胡悦的消息应该是准确的了。
…….
“老总,您找我?”我推开老总的办公室。
老总招呼我坐下,先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一下我最近的工作。十分钟后,转入正题。
“小龚,是这么个事情。总部这边高层最近决定把北京市场收回自己管理的事情,你听说了吗?”老总问道。
“北京市场不是前两年厦门总部就决定放手了吗,那边的李总一直在负责这个事情,而且业绩还算不错,怎么这个时候又改主意了?”我故作惊讶,怎么的也不能出卖胡悦,毕竟这事昨天高层才有的内部决定。
“主要还是总部觉得北京市场这两年的成绩比较不理想,当初决定放手只是作为一个权衡之策而已,毕竟当初我们也啃不下那么硬的骨头,所以才从别的公司高薪挖了李总来负责。李总尽管很努力,但现在的业绩确实不让人满意,没办法,我们只能重新接手,直控管理北京市场。”老总一脸的无奈。
“靠!”我心中暗骂,“说的好听!当初借助李总人脉关系打开北京市场,现在业绩上去了,就把人干掉。这些龌龊的家伙,净干这些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生儿子没pì_yǎn的事。”
我自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对于李总,我除了在内心里多骂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