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天。
她身边的大丫鬟木樨端着饭菜小心的走过来,看了红花一眼。红花双手发抖,跪到地上:“小姐,您吃点东西,不吃东西,您可撑不住啊!”
“拿走……拿走!”齐佩芜忽然起身,抬手打翻饭菜,转头瞪着红花,痛哭道,“我不吃!医女她不是说了我的脸能好吗!为什么,为什么还没好!”
红花被齐佩芜的模样吓了一跳。
纵使在齐佩芜身边待了这么久,红花也没能让自己不害怕齐佩芜那张脸。
因为齐佩芜的脸上,那些原先已经痊愈的疤痕,近两日又重新长出来。
那一片片红色的痕迹连起来,让齐佩芜的半张脸仿佛被火烧过一般惨不忍睹。
齐佩芜轻抚着她的脸,将脖颈上的护身符捏起来。
这护身符是前些时候张芸秋给她的。谢夫人说张芸秋求来的护身符管些用,她便将护身符带在身上。
毕竟齐佩芜还记得小时候听嬷嬷说的话。
她小时候体弱多病,几个月大的时候病的药石无医,眼看就要断气的时候,张芸秋送来了一个护身符,说是从了尘道长那里求来的。
当时谢夫人也是病急乱投医,再加上了尘道长的名号,便把护身符给齐佩芜带在身上。
没成想齐佩芜还真的一天天的好了起来。齐佩芜听嬷嬷说过这些话,便知道张芸秋给的护身符好用,这次张芸秋再过来送护身符,她便将护身符带在身上,想着能够让自己的脸变好。
没想到带了护身符,她的脸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齐佩芜哪里受得了这个!她这幅模样,春华宴上如何见人!
她去求了齐睿业,让齐睿业再入宫去寻雪灵芝,可皇上早就将宫中的雪灵芝全都让齐睿业拿了回来,即便是齐睿业再入宫,也拿不来雪灵芝了。
齐佩芜心中痛苦,便开始整日不出门,在佩兰阁看着镜中的自己流泪。
她的几个丫鬟也跟着遭罪,木樨被掀了一身的油渍也不敢说话,她默默收拾了东西退下,剩红花跪在房内。
齐佩芜就神色阴郁的盯着红花的脸,半晌。她摸起妆台上的簪子:“你的脸……”
红花察觉到不妙,连忙求饶:“小姐,小姐饶命!”
齐佩芜却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小声说:“你的脸……为何没事?”
红花欲哭无泪,她眼角瞥见齐佩芜拿着簪子的手靠近,心中一急,便道:“奴婢知道小姐的脸怎么才能变好!”
齐佩芜的手一顿,眼中带了几分希望:“你说。”
“奴婢……奴婢……”红花眼睛转了转。
她一个小丫鬟,哪里能知道什么治脸的法子!刚才只不过是着急了才说出知道治脸法子的话!
现在齐佩芜问,红花知道,她若是敢说自己刚才是乱讲的,那她绝对会遇到更加可怕的事。
红花逼急了,咽了口口水,道:“奴婢出门的时候,听医馆出来买东西的小药童说过他师父有治脸的法子,奴婢当时没在意,今天才想起来。”
“小药童?”齐佩芜皱眉,“齐京这么大,去哪里找什么小药童!再说,齐京能有治脸的法子,我爹娘怎么会不知道!你莫不是骗我!”
说着,齐佩芜又将手中银簪举起:“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小姐饶命!奴婢不敢骗小姐!”红花带着哭声道,“那小药童的师父似乎是在医馆落脚的游医,治脸的法子也是祖传的秘方,轻易不会示人,小姐,奴婢不敢骗您,不敢骗您!”
齐佩芜脸色放松下来,她道:“那我去告诉我娘,让我娘派人去找那个大夫。”
红花吓了一跳,她只不过是瞎编乱造而已,若是真让谢夫人寻人……红花连忙阻止:“小姐,小药童说他师父之所以当游医,就是因为不愿受拘束,也不愿和贵人打交道!小姐,您……您让我去找,我定然给您找来!”
齐佩芜死气沉沉的双眼看了红花半晌,点头:“好。”
*
春华宴很快就到了。
张芸秋虽然心疼齐宁,但是她更关心齐佩芜。毕竟齐佩芜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要比齐宁要高上不少。更何况张芸秋一直没能和齐佩芜好好说过话,这次有春华宴这个机会,她哪能舍得不去?
故而这天一大早,张芸秋就让齐斐暄收拾好上了马车。
张芸秋是不愿意和齐斐暄一辆马车的,所以齐斐暄乘坐的,还是上次去国公府时的那个小那车。
路上如宝一直在叽叽喳喳:“小姐,夫人肯带您去春华宴了呢!是不是要给您说门好亲事了?小姐若是能寻得好夫家,以后就不用再……再这样了。”
齐斐暄微微转头,看向马车外面的街道。她知道如宝所说的“不用再这样”是指不用再被张芸秋苛待,也不用再女扮男装,出去和各种人打交道。
可是且不说张芸秋会不会让齐斐暄真的嫁入好人家,就光说齐斐暄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