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更加心疼齐斐暄。
大概是因为不是亲生的,从齐佩芜小的时候,齐睿业就不怎么喜欢她。疼爱也不过是因为天天想着这是最小的女儿而已。
话说回来,若是齐佩芜自小懂事听话,那齐睿业和谢夫人说不定还会对她有几分怜悯。
可是齐佩芜从小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将荣国公府的人对她的亲情都消磨光了。
齐睿业不再理她。陈稳也道:“齐姑娘似乎是不愿意让我医治,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事了。”
陈稳转身:“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这舟车劳顿的,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哦!”
说完也不管皇帝在场,就和没看到皇帝一样抬腿就走。
皇帝这才说:“齐魏交由荣国公和大理寺协同审理。就这样。”
齐睿业叩拜谢恩。齐斐暄想了想,偷眼看风影,风影点头,离开了一会儿。
不长时间,了尘开口道:“陛下。”
“了尘道长。”皇帝的声音平静无波,“何事?”
“据贫道所知,慧珍县主似乎还有事瞒着荣国公。”了尘面无表情的说。
紧接着,了尘向旁边一摆手,就有齐斐暄的人拽着一行人出现了。
第一个被摁在地上的那人,脸上一片黑色的胎记。
这人就是之前妄想害齐如君的胡大黑。
这次齐佩芜的脸,是真的白了。
第109章
皇帝没说话。小太监倒是好奇:“此人是谁?”
了尘淡淡道:“罪无可恕之人。陛下若是想知道, 可问一问贫道的徒儿,齐眠。”
贴了面具的秦幼栩走上前来跪下:“草民齐眠, 叩见皇上。”
“平身。”皇帝道, “诸位爱卿也平身。”
跪着的人这才都站起来。已经年迈的冯绪江由下人扶着,擦了擦冷汗。而在后面的楚钦也抬起头瞥了一眼步辇的低端,面上闪过一丝什么。
齐斐暄无意间看到楚钦的表情, 心中了然。
怕是他已经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被摁着的胡大黑何时见过这种阵仗?他之前被关在暗室里,齐斐暄又令人一路押着他,他早已经接近崩溃,现在又看这里这么多达官贵人,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吱声。
小太监小声对步辇里的皇帝说了些什么, 就听皇帝道:“说罢, 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幼栩应是, 他道:“此人名为胡大黑, 是草民经过京外明河是遇到的。草民见他大白天的还鬼鬼祟祟, 便捉了他欲要见官, 可胡大黑却说他受国公府小姐的命令, 要去明河边捉人。”
这话引起众人议论。大臣及女眷们还端着架子, 可下人们就多了话。
百姓向来喜欢听千金记换孩子这种故事, 如今这事就在眼前,谁能忍得住不说?
齐佩芜冷汗涔涔,无力的看向天空。她想要阻止胡大黑,可她能怎么阻止?她若是动了手,岂不是坐实了罪名?
再说了, 怕现在……也没人会听她的话了。即便齐佩芜已经被扶到了四轮车上,她这会儿也浑身无力,抓着红花瘫软在那里。
红花早已经被抓的麻木了。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秦幼栩,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想的。
了尘甩动拂尘,冷淡的目光落到齐佩芜身上。这让齐佩芜更加胆战心惊。
只听秦幼栩继续说:“草民问胡大黑是怎么回事。胡大黑说,他受国公府的五小姐,慧珍县主所托,要趁各家小姐们出门踏青时掳走国公府的大小姐。”
实际上胡大黑并不知道让他抓人的究竟是谁,秦幼栩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齐斐暄教的。
不然的话还要解释他主家是怎么知道幕后黑手的,那多麻烦?
在这里的可有不少是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要是一句话说不合适,他们都能听出来端倪。总不能再搬出来“掐指一算”这种借口?
闻听此言,齐睿业深呼吸一口气问:“那后来呢?”
“后来胡大黑说若是将他送官也没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国公府也会护着他,反而我会……”秦幼栩做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才说,“草民当时还未拜道长为师,势单力薄,不敢招惹荣国公府。又因为带的人少,让胡大黑这群人给跑了,后来迁都前在街上遇见胡大黑,才将胡大黑抓住。”
秦幼栩叹口气:“胡大黑说要是将他送官,荣国公府轻饶不了草民,草民只能把胡大黑关到柴房里,想寻个好时候将这件事说出来,今日时机正好,道长就带了我过来。”
齐佩芜听着秦幼栩话里的漏洞,摇头道:“不是,不是!受伤的是我,是我啊!”
她的脸本就已经毁了,现在又哭又闹,上面的伤疤就更加可怖。红花被齐佩芜抓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她也不再起来,就在地上坐着。
皇上身边的小太监问:“既然是齐佩芜想害齐大小姐,那为何后来伤了脸的是齐佩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