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只是嬷嬷丫鬟们这一点也能看出来荣国公府是多么显赫。
如此显赫的人家, 若是派人进去被发现,那岂不是连累了周容雅?
且不说目的是从他们还视为亲女的齐佩芜身上拿护身符,就只是派暗卫进国公府, 被发现后恐怕都不是那么好应付。
所以这件事要让忍冬和周容雅说清楚, 不然到时候真的出事就不好了。
“是。”忍冬道,“齐公子请说。”
“我想让你帮忙去荣国公府拿一样东西。”齐斐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荷包,正是张芸秋用来做“护身符”的那个。
她把荷包递给忍冬:“荣国公府的五小姐身上有个一模一样的荷包, 你用这个荷包把它换过来, 然后把五小姐的荷包拿来给我。”
忍冬接过荷包, 细细看了看:“遵命。”
“你不问问我想要做什么?”齐斐暄见忍冬一直面无表情, 问, “你不好奇么?不问问我拿荷包是何目的?”
大家小姐的随身物件都是特别重要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而想要小姐们随身物件的人……大部分没什么好心思。
这要是换了齐斐暄是忍冬,她肯定忍不住八卦之心开口问了。
忍冬低头:“属下不敢。”
“好。”齐斐暄道,“那你快去,什么时候能够拿回来?”
忍冬想都没想:“今晚之前。”
“可天没黑的话, 你进府不太方便?”齐斐暄问。
“公子不必担心,属下自有办法。”忍冬抱拳行礼,随后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齐斐暄已经习惯了忍冬的神出鬼没,她对着窗户喊了声:“下次出现之前别那么吓人,先给个预兆。”
她到底是女儿身,要是忍冬在她换衣服或者睡觉时忽然出现不就惨了?
窗框拍打了两声,应该是忍冬的回应。
荣国公府。
今日府内出了些事,来来往往的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动静大一点被注意到。
路过佩兰阁的下人也都低着头,尽量靠着墙角走路。
今日五小姐不痛快,阖府下人都知道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撞上五小姐,否则被挑出一些无中生有的错来,可不止是被罚挨打那么简单的事。
忍冬翻墙进府,刚一落地就被暗处出来的黑衣人拦住:“谁!居然敢擅闯国公府,活的不耐烦了?”
周围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看样子暗中应该还有不少人。忍冬却不害怕,他面色不变,往前走了几步,腰间的令牌便在阳光下耀耀生辉:“怎么,这么快就成了国公府的人?”
黑衣人看见令牌,手中动作一顿,收回刀问:“原来是忍冬大人。大人至此,有何贵干?”
“与你无关。”忍冬道,“退下。”
黑衣人拱手抱拳道歉,随后重归于暗处,仿佛从不存在。
荣国公府极大,若是没有人带着,很容易在府内迷路。但是在黑衣人退下后,忍冬却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往佩兰阁去了。
佩兰阁里,齐佩芜正在闹脾气。
她摔碎了价值千金的雕兰白玉杯,又将手腕上的赤金百宝镯扔到地上踩了两脚,满眼的忿恨几乎要化成吃人的豺狼:“呸,我可是县主!荣国公府上下,哪个不是靠着我的好命才有了今天?可现在他们却居然为了齐蓉这么对我!”
说罢伸手去拿妆台上的水照镜,想要摔下去的时候却被杜鹃拦住。杜鹃劝道:“小姐,这可是谢将军送来的东西,说是要给您当嫁妆的,听说是无价之宝,摔了可就没有了啊!”
这面镜子是谢夫人的兄长,镇北大将军谢云清送给齐佩芜的。
谢云清镇守边关十几年,一直没有回过京城。但是他没少让人送东西回来。因为谢云清家里没有女儿的缘故,他非常喜欢妹妹家的外甥女们。即使从没见过外甥女们,他每年也都要给国公府送不少东西。
而其中最贵重的就数这面水照镜。
普通铜镜照人模糊,水照镜照出来的人影,却连发丝都能清楚的看到。故而杜鹃说水照镜是无价之宝。
“那就再让舅舅去找便是!”齐佩芜却不在意她道,“舅舅疼我,又怎么会在意一面镜子!夫人责骂我,我舅舅可不会!”
大丫鬟红花跪在地上,见齐佩芜这样,也小心翼翼的开口劝:“小姐勿恼,夫人是因为四小姐的事儿着急了。”
“为了齐蓉就能训斥我?”齐佩芜扔下镜子,冷笑。
想到她的身世,齐佩芜带上了几分恨意道:“指不定哪天,他们就把我给赶出去了。”
“小姐……”跪在另一边的海棠连忙膝行上前拦住齐佩芜,“这话可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齐佩芜踹开海棠,“你管的倒是多。”
海棠被踹倒,胸口隐隐发闷。但她也不敢喊痛,只能爬起来强忍着不适道:“奴婢……奴婢去看看木樨怎么还没回来。”
“去!”齐佩芜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