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望着使小性子的白容容,失笑出声。
白容容同侄子夫妻恩爱,最初几年怀不上也没见她侄子纳妾,后来接连生了两个儿子,他们家二房那头又丧妻,全家五六个男人围着她一个女人转悠,那日子过的真是悠然自得,惬意无比。
如今眼看着大儿子喜欢上个村妞就很生气了,小儿子突然也说心中有人,还娶不到就不罢休的模样,难免倍受打击,她此时完全没有往日从容的贵妇样子,仿佛小妇人般不讲道理。
按照欧阳雪的想法,灿哥儿要娶梁希宜就娶梁希宜呗,总比月哥儿堂堂世子爷大公子看上了村姑强吧,白容容至于如此跳脚吗?仿佛天都塌下来似的。
白容容见欧阳雪无所谓的样子更加难过了,道:“灿哥儿好歹是我亲自带大的,居然如此伤我的心,太烦人了,你还觉得我无理取闹。”
欧阳雪无语的撇了撇嘴角,说:“那你想怎么样?先去试探下国公府的口风,若是不成就找太后娘娘或者皇帝讨个旨意?如果是娶定国公府的姑娘的话,我相信阿墨是非常乐意卖给你这么个大人情的!”阿墨是皇帝黎浩然的小名,岁月倒退几十年,皇帝也是欧阳雪和白容容眼里的无害大哥哥。
白容容揪着手帕,不悦道:“我不想让他娶梁希宜。”
“哦。”欧阳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那你来找我干嘛。”
白容容红着眼眶,咬住下唇,道:“我答应灿哥儿进宫和你说。”
……
“白容容,你这么大个人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欧阳雪越发懒得搭理她了,无理取闹。
白容容顿时涨红了脸,委屈的说:“真讨厌两个孩子那么快就长大了,还变得如此不听话。”
欧阳雪不屑的扬起唇角,心想白容容就是被他们宠坏了,若是把她扔到皇宫,别说儿子,连夫君都是别人的了,还有功夫如此自哀自怜,任性矫情?早去后宫领盒饭了。
“成了,下个月入春有赏花会,我再帮你看看梁希宜吧。”欧阳雪一锤定音,此话题到此为止。
白容容发现入宫一趟的结果是,居然是没有任何法子阻止欧阳灿,说:“那我到时候再让灿哥儿接触接触其他家的女孩,就不信拧不过来他。”
欧阳雪望着白容容的义愤填膺,对于夺走欧阳灿全部关注的女人的深恶痛绝,不由得摇头。儿子就是给媳妇养的,当妈的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日后等着哭吧。
白容容在皇后那哭诉完毕后,又去了荣阳殿看望太后娘娘李氏和长公主。白容容的父亲和娘亲去世很早,独留下他和弟弟两个人过活,但是家中完全没有出现丧父孤女被欺负的情况,反而她还获得了极好的婚事,弟弟也一直平步青云,虽然官职不高,却始终留在了南宁,受到宗族照顾。
起初她以为是白老太君镇得住家里杂七杂八的人物,进京后才发现太后娘娘对她无比看重,眼底的溺爱神色绝对发自内心,她不由得回忆起儿时听说过的留言,察觉出一丝隐秘的真相。
十三年前,她的弟媳明明生的是龙凤胎,却对外宣称是个女孩,男孩送去哪里连她都不清楚。后来,一户依附于欧阳世族的李姓人家逐渐在西北崛起,他们家的长孙同白若兰长的特别像,更让她确认了心中所想。所以每次入宫,她都会去太后李氏那腻一会,算是慰藉下老人家吧。
太后娘娘听说白容容进宫,让宫女去皇后娘娘那催了好几次。如今看到她红着眼眶就过来了,惊讶的说:“怎么了,瞧容容这委屈模样。”
长公主身穿白衣,和上书本,浅笑道:“谁敢欺负容容,莫不是家里出了糟心事情。”
白容容急忙擦干净眼角的泪痕,刚才委屈过头了连哭带抱怨的,此时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倒不是想要吐槽梁希宜,就是一时无法接受,连灿哥儿都变得钟情于别人了!
在太后娘娘的逼问之下,白容容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没想到长公主居然和皇后娘娘的语气如出一撤,道:“定国公府的三姑娘还不错,灿哥儿定性差,找个能管得住他的也好。”
白容容想反驳什么,太后娘娘接话道:“我对那姑娘印象也不错,很得体,知退让,大家都知道本分两个字怎么写,但是可以做到的人实在太少了。”
白容容顿时有一种无比恶心的感觉,她原本以为会得到太后娘娘的支持或者安慰,没想到大家居然是一副灿哥儿眼光不错,劝她欣然接受的意思。
太后娘娘感觉到白容容的抵触情绪,说:“大门大户里少见有什么真心实意,灿哥儿是难得的实诚孩子,看上个入眼的姑娘不太容易,你不如就成全了他。”
白容容心底再不高兴也不敢多说什么,闷声闷气的回到侯府。
欧阳灿一脸迫不及待来看望她,张开口十句有八句离不开梁希宜,让白容容忍不住对这三个字厌烦头顶。但是她又不想让儿子难过,敷衍哄骗道:“入春的赏花宴,你姑奶奶会召见梁希宜,再看看吧,这种事总是着急不得。”
欧阳灿点了点头,郑重的同母亲道谢,白容容看在眼里更是一肚子的闷气。她花了十二年的功夫都不能改变的儿子,人家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让他转了性子。
望着欧阳灿离开的背影,白容容盯着四周的丫鬟打量半天,道:“。”
兰亭和兰墨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