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直接变成了司马焦的‘宠妃’,这样一来,之后司马焦要是死在这,她很可能也要跟着死在这。
司马焦绝对是那种自己要死了,也会拉她一起死的人。
她几乎能预见自己的死亡,这让她如何开心得起来。就像是知道自己会死,但还没到眼前,所以仍然能过一天算一天,但一旦明确了这个死亡时间,就好像头上悬了把利剑,让人受不了。
晚膳吃的没滋没味,廖停雁照例去了司马焦的寝殿休息。司马焦也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太沉默了,眉间的忧郁藏都藏不住,不像是平时的她。
司马焦看她这个样子,眉也慢慢蹙了起来。他伸手抚上廖停雁的眉心,用力将她的眉头揉开。“做什么这样的神情,有谁给你气受了?”
廖停雁感觉眉心被他按得生疼,但心里没心思骂他了,强打精神笑道:“没有。”
司马焦仔细打量她,眯着眼睛想了半晌忽然说:“你似乎从大朝会之后,就没什么精神,应该是从……开始商讨宓河水患后就有些异样。”
廖停雁:你不是一直都在神游发呆吗,怎么注意到这样的细节的!
她垂着头,坐在被子里抠手指没说话。
司马焦看她不说话,明白了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但他想不明白,“不过一个小小水患而已,淹不到洛京,距离河下也还远着,你为何如此表情?”
廖停雁总不能解释说我看过原著你要因为这个‘小小水患’开始亡国了,只能随便搪塞了几句。
可是心里装着事,这天晚上她怎么都睡不着,来回想着的就是这件事,到了大半夜仍旧毫无睡意,这已经比她往日入睡的时间晚了许多。旁边司马焦没有动静,廖停雁不敢吵到这位大爷难得的睡眠,强忍着躺在那不动。
忽然间,黑暗里伸过来一只手,盖在她睁开的眼睛上,随即司马焦清醒而毫无睡意的声音传过来,“当真如此忧虑,以至于竟然睡不着觉?”
司马焦本就休息不好,睡觉时容易惊醒做梦,今夜一向好眠的廖停雁睡不着,他就更加睡不着,在一旁静静观察了廖停雁许久,看着她拧眉思索忧虑辗转。看着看着,他也觉得烦躁起来,忍不住伸手遮住了廖停雁那双忧愁的眼睛。
他总觉得,那里面不该有忧虑,该像平时那样鲜活自在才对。
廖停雁被他吓了一跳,睫毛在他的手掌上擦了擦,“陛下也没睡着吗?”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听到司马焦好像是叹了口气,这可太少见了。
“不用你忧虑,赶紧睡,这件事我明日会解决。”司马焦说道。
什么解决?廖停雁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感觉自己被司马焦整个拖过去抱在了怀里,脑袋也被他按到了自己胸前。
“快睡。”
廖停雁闻到一股淡香,不知是什么香,很浅也很特殊。距离太近,就这么被迫靠在司马焦怀里,过了一会儿,廖停雁渐渐感觉到按着自己那具身躯的体温。她一动不能动,在睡前忍不住想到,原来司马焦这人摸久了也是有温度的。
至于司马焦,廖停雁虽然睡在他身边有一阵了,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相拥而眠。和廖停雁的感觉不同,他抱着怀里的人没多久,就感觉到她身上的热气一阵阵传递过来,在这深秋夜里,像个温软的暖炉,还是香的。
从前照顾他的医者说,人的身体温度来自于血液,廖停雁这么暖,她身体里的血一定也是滚烫的,不像他,一身脏污冷血,怎么都暖不起来。
司马焦皱起眉,又缓缓松开,将怀里已经睡着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因为睡得晚,廖停雁这天醒的也晚,司马焦倒是早早醒了,他来到太极殿东堂,首先招来了高太保。
听了他几句话,高太保诧异道:“陛下召奴来商讨的,便是宓河水患一事?此事不甚严重,受灾区域算不得大,昨日已有马御史领了此事……”一般来说,已经令人去处理了,陛下就不会再过问。不,陛下是很多事都不会过问的,特别是这种事,他一向不管,今次怎么突然重视起来了,难道说其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高太保心中暗暗思忖,他又如何知道,司马焦之所以要特地过问此事,只是因为昨晚廖贵妃愁得大半夜睡不着。
司马焦自然不会解释,只是哼笑一声,“马御史,马大嘴,他那张嘴贪得无厌,吞不了那泛滥河水,倒是能吞光拨下去的赈灾款。他还算有些本事,只是越发捞得过分,我平日不想管他,但这次我既然要管,就不会用他,直接把他给我剔了。”
高太保躬身问:“那不知陛下这次准备派谁前去治水?”
司马焦顿了顿,说:“让人把那个关了两年的沈石放出来,升他为四品都水使者,令他全权负责此事。”
高太保这下更是惊诧。那沈石两年前因得罪了陛下被关了起来,因为身份原因,陛下并没有杀死他,只是准备关他一辈子,想不到如今竟然愿意放他出来。不过那沈石确实擅长水利诸事,为人又廉正,还有家族背景,让他去办这事,倒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