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奴的话,一时问的冯润语塞,她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强装镇定地站直了身体说:“本宫就是一时好奇,不想却冒犯了巫师您,请您原谅本宫一时的唐突,本宫真的是无心之过。”
“江奴是太皇太后的炼丹师,不是昭仪口中摆弄巫术的巫师!”她用很腔调的语气纠正道。
冯润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忙用手捂上了嘴,一双惊恐的眼神在向姑母寻求解围,姑母终于开口了:“江奴你就不要在为难哀家的侄女了,妙莲胆子小,又怀着孩子,你就别吓她了!”
江奴收回了阴鸷的目光,转而一副笑脸说道:“昭仪是皇上最宠爱的人,我相信昭仪也想平平安安地为皇上诞下健康的皇子,正好今天江奴多炼制了几颗保胎丸,昭仪不妨拿回去试用一下,对胎儿大有益处。”
说着,她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小匣子,将匣子打了开,一颗和豆粒大小的黑色晶状物显现在冯润的眼前,冯润一下子想到了这就是那日,她射进大汉耳朵里的那颗东西,那大汉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被吃的只剩下一副白骨,冯润心里一阵的发毛,接连被吓退了数十步,差点就跌坐在地上。
江奴笑说:“看我这记性,怎么拿错了,应该拿保胎丸才是。”她又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恭敬地递到了冯润的手中:“昭仪,这药你拿好了,一天吃上一粒,保证你生出的小皇子白白胖胖的。”
冯润颤抖着手接过了那瓶保胎丸,口中都喘出了粗气,她勉强撑起了身体,向姑母辞行:“姑母,时间也不早了,那妙莲就先回宫了。”
姑母点了点头,冯润急匆匆地离开了慈坤宫,就如逃离了人间的地狱。
冯润将江奴给的安胎药直接扔进了路过的池塘中,她加快了步伐回到了寝宫,她感到自己的双腿都已经绵软了,坐在椅子上不断地用手捶了捶。
拓跋宏从内室走了出来,温柔地喊了一声:“妙莲。”
冯润先是一愣,但这次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扑进他的怀里,而是选择了默不作声,面容上没有一丝喜悦的表情,整张脸都煞白的吓人,拓跋宏瞅向了她,走上前来关切地问道:“妙莲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我只想一个人好好地睡上一会。”说罢,冯润转身回到了内室,没有再多逗留他身边一会。
拓跋宏有些担心地跟了进去,只见,冯润已经侧着身子躺在了床上,只留一个背影给他,这让他的心很是纠结,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和冯润说话,冯润装作熟睡不理他,拓跋宏只好无奈地退了出去,独自郁闷地走进了御书房。
冯润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她不敢面对现实,也不敢去面对拓跋宏,她真怕拓跋宏会亲口承认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谋划的,她不想自己所深爱的人是一个披着伪善羊皮的凶悍野狼,他能下得了狠心去对付一个将他从小养大的皇祖母,都不惜为达到目的而利用了身边最亲近的人,冯润感觉心都在滴血,心好痛好痛,仿若被针扎过一样,自己长久以来一直引以为傲的爱情,竟是如此的不堪,充满了欺骗和谎言。
冯润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觉得有些对不起一直以来对她呵护备至的姑母,因为她没有勇气去向姑母告发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江奴正一点一点地用药物来蚕食姑母的身体,让她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冯润单纯天真的性子大概就在这时脱了去,这本就是一个不公平的世间,谁又能猜透谁的心?就连枕边人都无法相信,在这个时空中能去相信谁呢?本想着得到了这世间最真挚的爱情,却不成想却是被人利用,自己爱上了一个如此有心机,有城府的男人,冯润真的想不通了,这到底是该感到幸运?还是该感到悲哀,她的内心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打击。
一连几天,冯润对拓跋宏都是避而不见,她几乎天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出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爱说话,不爱玩闹,变成了一个少言寡语的孤独人。
这天,外面又下起了春雨,慈坤宫的王嬷嬷前来传召冯润去一趟,冯润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匆匆地随王嬷嬷走出了宫殿,由于走的太急,她身旁没顾得上带任何的宫婢,冯润挺着孕肚走的比较缓慢,在经过那处池塘时,她停了一下,把着栏杆休息了一会。
她朝池塘的水面望了一眼,看见水面上飘起来了好多的鱼骨头,这些鱼骨头上面竟没有一点点的腐肉,也没有一丝的腥臭味,这让冯润感到很疑惑,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江奴给她的保胎丸被她扔进了这个池塘,难道那药是那蛊虫做的?这池塘里的鱼是被那些蛊虫给吃掉,只剩下这些鱼骨了?
这样的猜想一旦形成,冯润想不继续往下想都难,她的头皮都刷地一下,像过了电一样,两只脚就像被灌了铅,一步都挪不动,她唤道:“王嬷嬷,你能来扶我一把吗?本宫有些走不动了!”
过了半天也不见王嬷嬷来扶她,冯润抬眼四处搜寻了一下,发现王嬷嬷就站在她的身后,可她却一动不动了,突然,王嬷嬷惨叫了一声,同样她的身体在不断爆裂,惨状和那大汉一模一样,只是不到片刻的功夫,冯润的眼前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上面布满了黑色的虫子,看的人是胆战心惊。
冯润尖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