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将自己的肩膀借给了拓跋勰靠着,只希望能让他的心情平静下来,可是在他的心里依然有着不安,总是希望自己能一直长相陪伴着她就好了。
冯润看着他,露出了有些苦涩的微笑:“彭城王,你该起来了,你难道想在这里过夜吗?我的肩膀都让你枕麻了!”
拓跋勰叹了一口气:“就这么不待见本王?走就走吧!”
冯润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你还是那个没长大的男孩子,记得走时当心一些,别让宫人撞到你,小润我可舍不得你去跳黄河!”
他突然起身再次抱住了冯润:“小润,我永远都是你最知心的朋友,等你有一天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立马来到你身边,即便天下人负了你,但我拓跋勰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我会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他松开了手,依然地走出了密室,冯润站在窗口看他远去的背影,忽觉心口莫名地痛了一下,她都惊诧于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多情了。漫卷的春风依然轻轻拂过脸庞,但冯润的心却异常地感到了孤寂。
冯润躺下不久,做了一个恶梦,梦中有冲天的烈焰,刀枪的碰击,鲜血和惨叫声交织在了一起,一场两军厮杀的场景惊现在了她的睡梦中,死死地压在了她的胸口,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惊醒了过来,她的额头都布满了冷汗,她很追悔,因为她的一番话儿让刘缵为姑母殉了情,继而引发了北魏伐南齐的战事,她总感觉自己成了这场征战的罪魁祸首,仿若有无数的英灵在向她伸出索命的手。
饭冯润再次起身枯坐在了窗前,她定定地望向了那片开始有些泛白的夜空,她忽然看到了有陨落的流星滑过了天际,疾若呼啸,她眼看着那颗流星坠落在了西南的方向,不知为何,她的心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竟有泪水从她的眼角滴落。
钟离,离营的北魏大军要开拔了,拓跋宏久等也不见冯诞的身影,他焦急地亲自走进了冯诞的营帐去督促,却见冯诞一脸的憔悴,他正试图要穿上那身沉重的盔甲,但盔甲似乎沉重的让他经受不起,他的脸色蜡黄蜡黄的,仿若没有了一点血色。
“冯诞你怎么生病了?有没有让军医来诊治一下?”拓跋宏关切地上前一把扶住了冯诞。
“没大碍的,只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已经吃过药了,不会耽搁行军的日程,我这就要穿好盔甲了,马上就能出发!”他的声音都异常地沙哑。
“冯诞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就别再逞强了,你留下休养几日,等病好了再追赶上大军也不迟,这是旨意,你不许违抗!”
“皇上,我……”冯诞强撑着站了起来,没说出的话哽在了喉头。
拓跋宏拍了拍冯诞的肩膀,转身而去,命军医留下照顾好冯诞,他则带领大军继续向南行进。
军医给冯诞诊了诊脉,终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将军,您的心血已被那食心蛊虫吸干了,大限就在此时了!”
冯诞睁开眼努力地朝京城的方向望去:“我终究还是没有兑现我的承诺,看来我是不能再继续为冯家建功立业了,要辜负妙莲对我的一番期望了,昨夜我梦到了太皇太后来唤我,我就已知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我死后,请将这帅印交还给皇上,就说我冯诞不能再陪他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了!”
冯诞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流淌了出来,冰冷的手垂落了下去,带着无数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间,二十三岁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天,他随从的兵士们都肃立在了营帐的两旁,脱帽默哀,以庄严的军姿送了冯诞人生的最后一程。
拓跋宏带军行至在了路上,心中莫名地抽痛着,刚走出五十里,身后便有一军士骑马飞奔而来,哀痛地跪在了拓跋宏的马前:“启禀皇上,冯将军他过世了!”
一瞬间,拓跋宏怔住了,他用袖子盖住了面孔,竟是伤心地哭了,这个消息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他的心头,痛的他都无法呼吸。
拓跋宏交代了随军的北海王拓跋详一声,让他先带领大军继续前行,他亲自率领三千轻骑快马奔回了留营,到达留营已经是夜里了。
一进军帐,当他看到冯诞就那么冰冷地躺在床上,脸上也毫无生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抚尸哀恸,他哭的撕心裂肺,听的人心都揪在了一起。
往昔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涌上了心头,他疯狂地摇晃着冯诞,但无论他怎样悲号,冯诞都再也没能睁开他的眼,他的生命就如此消逝在了这里。
伤心过后,拓跋宏将医治冯诞的军医召到了一旁问道:“冯将军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会严重到如此的程度?以至丧了性命?”
军医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惹得拓跋宏大发雷霆:“你若不说出冯将军死亡的真相,别怪朕手下无情,要了你全族的性命。”
军医无奈地向拓跋宏道出了实情:“冯将军刚出征时,老臣就发现冯将军已经病入膏肓了,我给他诊过脉,发现冯将军其实是被人下了食心蛊,已有几年的光景了,凭老臣的医术也是无能为力,其实冯将军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他不让老臣说出去,一直靠着药物来维持自己的生命,这种食心蛊很罕见,只有在渤海郡一带生长,至于冯将军如何中的蛊,老臣就难猜测了。”
听后,拓跋宏愤怒地将身旁的桌子一拍成了两截,他心里已然很清楚地知道凶手是谁了。
一整夜,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