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要那么多干什么。”秦保山咂嘴,招手叫秦琴过来,“啥子围巾你这么想要,我给你买成不成?”
秦琴高兴了,抱着秦保山胳膊跟他坐在一起,笑眯眯的道:“爹,我哥可偏心啦,他给眉姐买了一条十几块钱的围巾。”
这个价钱简直差点吓死秦保山,十几块钱够他抽一年的旱烟了,他险些跳起来,抄着烟锅骂秦丰败家子。秦琴在旁边直点头,“我也说贵哩,我就不要那么贵的,爹给我买十块钱的就成。”
秦保山脸色一黑,面无表情的出门去了,秦琴才不会轻易放弃,缠了秦保山几天。秦保山躲不过,又是亲口答应的,心里滴血似的给了秦琴八块钱去买围巾。
上头下来医疗队这天,是村里的干部陪着来的,大队特地叫村里好些上了年纪的人过来看病。秦保山觉得身子一直不大舒坦,捡了药来吃也没多大成效。
特意请了一天假跟着过来凑热闹,结果人医生反复验看,最后却说叫有空去市里大医院仔细检查一下。秦保山当场脸就白了,还以为得了什么大病。
人医生一看这阵势,连忙解释或许没事哩,只是去检查一下嘛,没事的。秦保山这才镇定下来,可是一颗心也跟上山下海一样,颠簸了十万八千里。
晚上回到家人还是恍惚的,脸也白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秦丰听说这事情,啥多余的话也没有,只是说明天请假带他去大医院瞧瞧。
秦保山颤抖着手点燃旱烟,啧了一声,“啥大事嘛,我不去,哪个有那些闲钱。”傅眉劝他道:“还是去看看吧,身子要是有什么毛病也好早些治。”
秦丰沉默一会儿,轮廓精巧的侧脸有一种叫人心安的弧度,他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异色。完全没有听秦保山的意见,对傅眉说,“明天我去请假,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下午就回来。要是有事情耽搁了,后天早上就能回,你跟姐夫说一声。”
他本来约好跟赵海林一起去取货,如果要带秦保山去市里检查,那肯定是不能一起去了。秦保山虽然心里忐忑不安,但是儿子这么坚定的要带他去瞧病,叫他多少有些安慰。
第二天一早秦丰带着秦保山就到路边去等车,傅眉给两个人装了几个葱香肉饼带上。饼子是面粉炸出来的,软软油油的,上面镶嵌了青葱,里头混着肉粒。
香气浓郁,一口咬下去满嘴葱香,面粉经过发酵一炸变成透亮色,软软绵绵极有嚼劲。外面一层酥脆,咔嚓一咬饼屑四飞,烫烫的吃进嘴里驱赶了浑身的严寒。
因为是菜油炸的就是冷的也能吃,也可以倒一碗开水,边吃边喝,吃完浑身暖和,胃里也舒服。父子俩要坐长途汽车,傅眉是一早就起来做饭的,那个时候秦琴还没有起来。
秦保山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儿子出门,这一路上衣食住行都是秦丰安排的妥妥当当,秦保山只需要跟着走就是。也不知道哪个瞬间,秦保山望着身边比他还高出一个头的儿子,突然惊觉秦丰长大了。
当初的小娃子,在他浑然不觉之间长的比他还要高大了,身躯硬朗的已经可以挑起家里的重担。秦保山看秦丰拿着证件跑来跑去的忙活,热汗从他头发里滚下来,流经并不怎么青涩了的轮廓。
他的身上已经有了男子汉的气息,秦保山也是在这一瞬间意识自己老了。他的骨头开始变脆,身上的肉开始松弛,精力不在像从前丰沛。
秦保山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秦丰手里拿着好几张单子坐过去,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秦保山忧心想说什么话,但是一辈子没跟儿子很亲近,不好意思说温情的话。
只能干巴巴的说,“你累不累?饿了吗?”秦丰抬头看了他一眼,精神还是放在手上。秦保山叫他看的心虚,“我说不来,你非要来,花那么多钱,看出来个啥?”
一说起这个他就心疼,检查这检查那的,白花冤枉钱。秦丰抬起胳膊擦把脸,嗓音很低,“我妈就是拖死的,我当初要是有现在的能力,说啥我都会带她来城里看病。”
提起秦丰死去的母亲,秦保山也有些不自在,他双手拢在袖子里,嘀咕,“农村人生个病哪个不是慢慢熬好的,都来城里折腾,日子还过不过。”
秦丰道:“这些事你都别管,好好治病就成。我没了妈,还不想年纪轻轻又没了爹。”秦保山瞪眼,“怎?你没了爹,那傅眉还能嫌弃你不成。”
秦丰转头,轻笑一下,“她是不会嫌弃我,你知道她好,就对她好点。要是我俩的事情不能成,我这辈子也没啥娶媳妇的心思了,要么是她要么我就一个人。”
秦保山想骂秦丰,为个丫头还能搭上一辈子,可是看见秦丰脸上的认真。他沉静的脸上全是坚毅,说出的话犹如磐石,磐石无转移。
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那个时候都是亲戚给介绍的,没什么人自由恋爱。就是现在,介绍而成的家庭也不少,大家都是搭伙过日子的,哪有什么情情爱爱。
那些自由恋爱的还不是柴米油盐,可是秦丰给他的感觉确实很坚定,要是不能跟心里的人在一起,他就真单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