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时候,又好像他一直都不爱说话。他真是好久都没有好好看看秦丰了,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察觉不到也是应该的。
只是再怎么说,秦阿婆也是他秦保山的家人,不管父母亲如何对他,他都该孝敬他们。他不想打秦丰,只是这小子说话太气人了,这样也太不孝了。
他把眼神转向傅眉,他父子两个这样,都是因为她,现在不好收场她该从中劝劝嘛。怎么啥话都不知道说呢,哼,一点也没有秦琴机灵。要是秦琴在,肯定不会叫气氛这么难堪的,而且阿琴也跟他一样孝敬长辈哩。
秦保山哼了一声,“你这些话太不像话,好歹是你婆,你好好想想错在哪里。”说完就背着旱烟锅出去了。
秦丰冷哼一声,舌头顶了顶麻木的半边脸,轻轻一吸,吐了口血水。傅眉的视线落在他微微肿起的脸上,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歉疚道:“对不起。”
秦丰抓住她的手,眸色浅浅淡淡的,“不是你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他失落的垂下眼睑,薄唇抿起,“这样的烂摊子,害你跟我一道承受。”
他真的极愧疚,难过的拉耸着脑袋。也才十八岁的年纪,整个家的重量都压在身上,生活很苦。有了她,他才感觉到一点点甜,可是他护不住。
傅眉看他眼眶都红了,小心捧起他的脸,吹了吹道:“是不是很疼啊?”她眼睛湿漉漉的,明亮的眸子里有心疼。
秦丰看见了,再疼的伤有她在身边也感觉不到了。可是,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啊,所以他闷闷的嗯了一声。
傅眉踮起脚尖,一下一下轻轻地吹,秦丰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他侧了一下头,然后她的唇就落在他脸上了。
她眼睛瞪大,嘴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是他的脸。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快去用井水洗脸冰一下,我给你找点草药。”
秦丰遗憾的摸了摸脸,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还摸!小心更肿了。”他眼神乱瞟,瞥见她手里的花,呼吸一窒,漫不经心的问道:“哪里来的?”
傅眉混不在意,随口道:“秦辉给的。”秦丰不说话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挺好的。然后第二天傅眉就看见火红的花让院子里的鸡叼来啄去,奇怪,她记得放在桌子上的。
后来,秦丰每回下工回来,一定给她带一束花。傅眉就把花插在瓶子里,放在她屋里的窗台上。
傅眉舂了草药给秦丰敷上,做饭的时候发现家里弹尽粮绝了。原来秦阿婆看傅眉没回来,也不嚎了,等秦保山回来一阵哭穷。
爹妈没饭吃了,秦保山身为孝子,能坐视不管吗?自然不能吧。所以秦阿婆欢欢喜喜的满载而归了,厨房里什么都没剩,秦丰回来的时候,秦阿婆已经走出老远了。
这一次自然又是不了了之,二房对秦阿婆来说就是免费的粮仓啊。先前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她的目光就只放在二房自留地里,熟了的新鲜瓜果她知道的比秦丰这个悉心照料土地的人都知道的早。
现在家里来了傅眉,好吃的东西不断,她来的更勤快了。原本傅眉以为她把东西多做一些,好歹是秦家长辈,给她吃一点也是应该的。
如今来瞧是养虎为患,这么形容秦阿婆不尊敬,只是事实如此。她也看出来了,秦阿婆是真的如秦丰所说,只对二房刻薄,大房跟三房她都挺疼爱的。
傅眉跟孙晓丽一起学医术,那是惊掉了好些人的眼珠子。孙晓丽是公派干部,尤其擅长妇科,当年农村妇女生产从来都是用稳婆。
她一来就到处开展工作,鼓励人到卫生所叫医生接生,很是跟老一辈的接生婆打了几仗,才有进步医学到农村的现象。后来国家计划生育,强制给人带环,不小心怀上的就给流.产。
她作为领头人物,手上也沾了不少血,她收过两个徒弟,都嫁人了,只有她单着。村里人不知多少闲话,可她就是什么都能不理,将一生奉献给了事业。
先前也有人想拜她为师学医,这是条好路子,孙晓丽为国家政策的实施出了不少力。县里市里医院都有她的熟人,要是推荐什么人去上大学,十有八.九能成。
可她也犟,看不上的人,管你咋讨好,就是不露口风。如今闷不作响的又收了傅眉,多少人扼腕。就是田仁美也气。
当初她好说歹说想叫她闺女冬梅拜在孙晓丽门下。孙晓丽咋说的,说是冬梅没有基础,高小都没毕业,学医只是浪费时间。
如今傅眉咋又行了,还不是看不起她们山里人。收了别人她也想的过去,咋就收了二房的丫头。
田仁美那个气啊,回家几天脸色都不好,秦保田不知咋惹她了,就在家里骂骂咧咧开始了。秦辉不耐烦,“你不喜欢二房,只要傅眉不是二房的人,他家还不是跟原来一样。”
一样比不上大房,一样受欺负。田仁美拍桌子,“说的轻巧,那傅眉是要当秦丰婆姨的人,咋个不是他家的人。”
“她还没给秦丰当婆姨呢,能给他当也能给别人当。还有你叫我去赵家湾看的人,谁给你说的。我还是你亲儿子不,那女子身上一股味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