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抬头看了一眼,眉毛一挑,这娃子最近经常来找傅眉啊。
也不用人家说什么,赵心转头朝后头喊,“傅眉!有人找。”
傅眉停下手里的活儿,探头看了一眼。又是秦辉,她有些无奈,秦辉几乎天天来找她。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闲谈几句,跟她走一段路。
不太想搭理人,傅眉拿起锄头到卫生所后头锄地去了。后头有一块好地,是队里专门留给所里用的,赵心跟孙晓丽都忙。
没空照料,傅眉来了,就舍不得闲置一块好地。平常人家的自留地巴掌大一块,茄子、豆角、西红柿,尽可能的利用所有资源,达到最大的经济效益。
谁会叫一块肥地闲着,既然是公家的地,那就种草药。难得一见的她种不出来,就种她养的活的,锄了这几日地,她渐渐的了兴致,更加照顾的细心了。
秦辉磨磨蹭蹭的跟到后头,很有些局促的样子,看她在忙就主动上前,“我帮你锄吧。”
“不用,你累了一天快回去吧。”她传了个方向,背对他,语气淡淡的没什么热情。
可是秦辉只听到了她话里的关切,道:“我不累,你歇着,我忙你干。”
傅眉停下动作,胳膊搭在锄把上,直接道:“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别过来的太勤了,耽误你的事情。”这话她是斟酌着说的,看秦辉也没什么坏心。
只是天天过来找她,看在别人眼里,人家怎么想。她可不想变成桃色新闻的女主角,而且想到秦丰,莫名也不想叫他误会。
秦辉愣了一下,有些不高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事,没事我来找你干啥,我也不闲。”傅眉点点头,好整以暇的看他,等他说什么事情。
“你去不去景洪镇,过几天我去,咱们一道。”他想了一会儿,不愿意在她跟前露怯,憋出这句话。说完就高兴了,心想傅眉来了这么久,还没出村子呢。
要是能一道去玩,不是能增进感情,算一算他手里还有些钱,给她买些东西还是可以的。谁知道幻象终究是幻象,傅眉直接回绝了。
以往跟村里的姑娘玩儿,他可都是无往不利的,一朝碰见个油盐不进的,有些挫败,“为什么?”
傅眉是从城市里来的,怎么还会对一个小镇子有什么兴趣,何况还是跟秦辉去。秦辉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会儿,傅眉以为他走了,便听他道:“你不是说我挺好的吗?”
他是挺好的,但跟她有什么关系,听不出来她是客套吗?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傅眉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我这几年除开好好跟师傅学医没有任何打算,景洪镇我不去,你喊别人去吧。”
秦辉默默站了好一会儿,好像有些不能接受傅眉拒绝他的事实,可是她一字一顿,说的很清楚。他觉得挫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合口味的女子,结果是他一厢情愿。
伤心之余还有些难堪,有些不甘心,他道:“我也不急,可以等的,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傅眉回头看了一眼秦辉离开的背影,摇摇头继续锄地。赵心端一杯水,靠在后门上,笑睨她,“多好的后生,你倒干脆。”
“当断不断,必受其祸。没那个意思还是早些说清楚,省的麻烦。”她是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只觉得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乡下这种地方,劳动辛苦枯燥,一点点花边新闻就够传许久,她不想成为人家口里暧昧的谈资。况且自从知道秦琴跟秦丰的关系,又换了她来。
虽然内心里抗拒的很,但是她觉得又跟秦丰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关系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讨厌的情绪,所以她是真的在慢慢接受他。
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奋斗目标就是吃上商品粮,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曲折。毕竟道路不多,读大学是其中一道。
她隐隐希望能被推荐去上大学,好好的、系统的学一下医术,不负爷爷寄托在她身上的希望。本来要是爷爷没有去世,要是没有秦琴这档子事。
她或许就已经坐在医科大学里了,只是世事无常,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她所有的计划。那时她便明白,不管做什么事情,不要把希望放的太高。
要接受改变,虽然这样大的变故对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说,几乎是致命毁灭性的。好在她一向心态向上,读的书了,思想也开阔。
变故难以接受,还不至于打倒她,尤其到柳树屯之后,大家都挺好相处。还因为有秦丰啊,他对她好,她都知道,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在一个陌生孤单的环境,遇到一个事事把你放在首位,关心疼爱你的人,真的很好了。这样想着,突然就想见他了。
赵心走了之后,傅眉锁了卫生所的门,去河道里接下工的秦丰。这个时候,田里的社员都准备回家了,一眼过去金黄的一大片稻谷已经收割了一半。
地里还有人忙着将稻草扎起来,大队的武装小分队将插在田地边上的红旗子收起来,准备放到队里的仓库。秦丰抹了一把汗水,灰白的汗衫已经湿透了。
傅眉跳到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