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乾听了李彦直地推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三公子,你神机妙算!这件事情虽不完全是这样,可也差不远了。”
他林道乾可不是像卢复礼那样好糊弄的主,不是那个老军户说要来见李彦直,林道乾就带他来见李彦直,而是先作出种种为难之状。定要以使的身份先往镇海卫走一遭,问明白田大可所求何事不可。那老军户无奈,只好先引了林道乾进镇海卫见田大可。
“唉,那镇海卫我是第二次进去。这次进去,可差点认不出来!”林道乾说:“外头还看不出什么,但里面烧得那个惨啊!就连田大可的府第也搬了地方----据说已被大火烧成了平地!我去地时候,那火还没熄呢!”
李彦直悚然动容道:“倭奴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那这事还怎么瞒得过去?知道此战死了多少人不?”
“老田聪明得很呢!”林道乾道:“事情一闹出来,第二天他就报了火灾!轻轻巧巧把事情给瞒过去了。听说人死的倒不多。我见到田大可之后,他还吱吱唔唔的不肯实说,不过当我问到二公子是否落在此次纵火那帮倭奴手里时,他却是默认了!”
李彦直双眉一竖,怒道:“他默认了!”
道乾说:“算是默认了。”
李彦直哼了一声说:“那二哥如今怎么样了?”
林道乾说:“他地原话是:李二公子想必也被那伙倭人带走了。再问下去,限于我地身份。他就不肯开口了。”
李彦直冷冷哼了一声,道:“好,好,好!他肯承认。那是再好不过!只要二哥暂时无恙,事情是越明朗就越好办!”
这次林道乾来澎湖,还带了那个老军户来,便问李彦直是否接见一下他,李彦直道:“我不见他!见这些底下人干什么!我这就直接到镇海去质问田大可!问问他这个指挥使是怎么当的!”
李彦直态度强硬本在林道乾意料之中,但他态度如此强硬却在他意料之外!因问:“那我们明天就出?”
“不!”李彦直道:“先等等。”林道乾心中奇怪,暗想为何要等这么久。
李彦直仿佛看破了他地疑虑。说道:“这次出地交涉,而是要去逼他说实话。质问完了田大可我就直接追那伙胆大妄为的倭奴去!因此要花一点时间,要在出前把事情准备好!”
第二日一早,他就召集部属,告知此事,王牧民怒道:“我这就提兵去把那镇海卫破了!”
李彦直喝道:“你急什么!”经过破宾松一战,澎湖机兵的底气大足,而李彦直在海上的声望则再上高峰,李彦直初下海时候,王牧民只是敬他是三公子,又因李彦直给他上过课,所以不敢太过违拗,但这时却已是真的畏服李彦直了,被他一喝,便退下了不敢言语。李彦直道:“我这次,是打算带兵前往镇海!吴平左,王牧民右!大小帆船,挑选最坚实能装火炮地,用炮火去质问这个贪官!等问出那伙倭奴的底下马上出!就算是追到日本,甚至追到虾夷,我也要追上这伙放肆的倭奴,救回二哥,讨回个公道!”
王牧民听得眉毛上扬,吴平亦自振奋,蔡三水卢复礼等跃跃欲试,陈羽霆却道:“三公子,你将精锐都调走了,这澎湖可怎么办?”
李彦直道:“我带走的虽是精锐,但只占三分之二地兵力,会留下三分之一来守护澎湖、大员。如今澎湖百业待兴,没多少油水,而我们又还有一支强大的海上力量在外,只要是有点见识的人,想必不会为了澎湖这点油水而贸贸然来摸我的虎须!所以你只要小心防范,巧加周旋,应该可以度过难关。”
杨舟出列道:“不过三公子,万一那伙倭奴真把二公子劫持到日本去,那我们可就得跨海追倭了!打仗的事情,有三公子和吴兄、王兄在,我插不上嘴。但在物资上,只怕我们会很吃紧。”
经过破佛郎机一役,澎湖的渔勇迅融入到机兵体系中来,大捷之后的训练又吸纳了不少南澳上寨的子弟兵!如今澎湖机兵不但在战力和武装上更胜一筹,就是在数量上亦已颇为可观。若李彦直真个有意,实际上已能够带领两千精兵强将北上征倭了!可是要动用这样一支战斗队伍,对一个商会来说将是极大的负担!
李彦直可不是没打过仗的初哥,此事早有考虑,因道:“前几天,逸凡从湖州来信,说他已经协助总掌柜打通了苏、湖、松诸府地商路,并争到了不少生丝的份额!我准备信,叫他带齐了货物,先到双屿去等候。”
这次会议本来是在讨论救兄讨倭的事情,李彦直却忽然说出蒋逸凡的事情来,他这几句话似乎和本次会议地主题毫无关系,但陈羽霆却已经叫道:“妙哉!若是需要去日本,与其空着船运兵过去,何如以经商为名,而以机兵武装作为船队的护卫。一来安日本土豪们的心,免得我们才到他们就群起而攻我们,二来是以商养战,说不定去了日本一趟回来,非但无害于同利的财政,反而能赚一笔呢!”
众人听说,都赞此议甚高,李彦直微微一笑,想:“终是羽霆的话合我心意。”又道:“不过这次北上,却还需要一个人帮我协理商务、后勤。”
陈羽霆就要请缨,但想想自己在澎湖还有未竟之业,就没开口,却被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