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它们都是出自我手,你觉着哪个好看,就选一只吧!也不贵的。”
北野狂略微犹豫,而后道:“老爷爷,它们的做工很奇特,下刀的手法也很伶俐,不但如此,而且我还能够通过触摸感觉得到,这些雕出的生灵,竟似乎还隐约间暗藏某种奇特的脉络在这其中。这种特征真是神奇,由此可见您老人家的这种雕刻之法又是何等的精妙了。”赞到此处,北野狂略一犹豫而后接着道:“不过,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总是觉得这几件,在我看来以然达到了完美无缺的作品,竟总是给我一种,它们缺少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东西的感觉?
”听了阿狂的话,古稀老者不但不气,反而面色顿显惊讶,面前的这个少年,还真是不简单呐!看他小小年纪,竟能一眼便窥出,自家鬼影刀工的精绝,和摊前作品的不足。虽说只是略微的有所感觉缺失,但却以着实够得语出惊人了。
很难想像这竟是一名十几岁少年的眼光与见解.简直令自己感到瞠目结舌。
老者面色一愧,他老脸一红略显不好意思,他叹道:“孩子,你所观察与感受到的一点都不假,这些木雕的的确确是少了他们最为重要的东西,那是一种叫做‘气息’的东西,我的先辈们也将它称之为……生命。正是因为缺失了这种我苦苦追寻了一生,都未曾有所寸解的飘渺之物,所以才使得我纵使能将那些朽木变得形神绝伦,美轮美奂。也终究还是只能沦为下品。称之为死像摆设。他们缺乏的是灵性,是神韵,是生命。只是可叹祖辈的旷世传承,在我这辈竟然消磨的几近零星。终其毕生我也只是堪堪将幽灵鬼雕,学至最简单的第一重境界而已。空有惊湛的刀功与雕刻技巧。可是老夫却终究还是难以领略的到那第二重神韵的意境,真是惭愧呀。暴憾终生。”说话间老人家捶胸顿足,悲苦之色尽露无疑,几许老泪旋滴欲泣。
北野狂双眉一皱,面色一正。言道:“您老也无需妄自菲薄,这兽雕虽并未达到十足的完美,但是即使这样,也可谓是鬼斧神工.精妙绝伦。神韵二字,虚无缥缈我等凡夫俗子一生难以捉摸也实属正常,何必刻意求之?您老自家这套独门密传刀术,配上这特殊的纹路温养,是小可平生紧见。这种水平小子恐怕苦练三生三世,也难能望其您老的项背!您老的技业当真是令小子望尘莫及呀。”
咦!
原本坐在木墩上的老人,此时双眼骤然闪过一丝神采,火燎屁股一般的暴起,脸上尽是紧张的问:“小兄弟,莫非,莫非你对雕刻一道有兴趣?那你,那你想学习此套刀技吗?”老人家声音极具热切,双眼满是希意的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年。
嗯!迟疑了片刻,北野狂认真地道:“不瞒您说,刚刚一时莽撞,是曾想过。可是在得知此乃您家传之法后,小子我又放弃了。毕竟这套刀法太过不凡了。我又岂强人所难,硬要您将它传于我这个外人呢!”
听了阿狂的话,老者的脸上尽是激动。“呵呵呵......”双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线:“孩子,如果你要是,真心的想学这套刀法。那么,你便无需多想,这刀法虽奇虽妙,但在这木雕业惨淡年月,又顶什么用呢!它甚至都还不赶,一口吃粮来的重要。”老人家一顿,探手拿起,放在摊位边角处的那本《幽灵鬼雕》,双眼珍重的凝视着,同时开口道:“唉!孩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据典集记载,我的家族,原起迪奥王朝。是尊庞大的门阀,大到你无法想象。我们家世世代代传承此书。直到有一天,遭遇了一场巨变……”说到这,老人家片语带过。
而后接着道“自此家道中落。许是天不容我族,更可悲的灾难降临了,从那天开始,家中人丁产子率,竟越见稀少,代代难言。家族血脉伦至匮乏!”
北野狂惊道:“竟有,这种事!”
老人点头:“太远的我不知道,我只听说,我的太爷那一辈,家中尚有直系男丁百人。而到了爷爷一辈出生时,这百对夫妻却只产十子。父亲一辈更是只存两人,我那血脉稀疏的二叔——无子,我父母独生我一人。更可悲的是直到传至老夫这一辈,竟天绝我血,难留根苗。使我膝下无子。我族何罪呀!”
听了老者的话,阿狂心中震撼不已,一个绝强的世家,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会变得这样凄惨。是自作孽不可活,亦或是,天作孽掘其根。看着阿狂双眼之中那无限的震惊。
老者淡淡一笑:“孩子,其实这也没甚么,人,在一生之中,会有大起大落,最后会终老而死。而这家族在代代轮回之中,又岂会有长盛不衰之理?我早已看开了此事。但可叹,这本,穷无数家族先辈心血,所著就而成的《幽灵鬼雕》,却要失传于世了。木雕这门手艺在现今这个时代,几乎无人惜学,被世人弃之千里。你这下明白我为什么见到你问到刀诀时。竟会那样兴奋了吧!那是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希望。鬼雕不失传的希望。”
阿狂双目疑惑的住视着老者:“您的意思是,您要收我为徒?”老者将头微摇:“不!孩子,就凭你与我初见时那番对木雕的批语,就已证明,在木质雕刻上你的悟性绝对会照我的造诣要高出数筹。我不配做你的师父。不过,我想……它配!”老者凝重的探手将《幽灵鬼雕》递给了北野狂。
少年身体微颤,对着这本书用双眸久久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