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巧思妙想,朕——真想试试戴上的感觉。”
说罢,他直接伸出右手手腕。
简直非常捧场了!
手串虽然并不出奇,桃核也随处可得,但三位老亲王见圣上喜欢,就动了心思。
既然圣上都要了,这一串手串他们不敢硬抢,心里却想着要请卢瑥安多做几份手串,今日就留下订金,等日后再取。
不止他们自己要,家中的妻儿孙儿们也可以人人佩戴,向圣上看齐!
除了手串,精美的挂坠核雕当然也要来一套才行。
而卢瑥安见此时秦叙如此配合,还直接把手腕伸出,他便没有怠慢,捧起手串,拉开圈绳,把手串套入秦叙的腕上。
这是卢瑥安第一次细瞧秦叙的手。此时秦叙挽起衣袖,现出有力的小臂,线条好看,手指修长,指骨分明。当卢瑥安轻碰到他的手掌时,仿佛触碰到热源,温暖不已,圣上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秦叙则低头看着卢瑥安那被杂物摧残过的手指。
他看着那手指碰到自己的皮肤,感受到被卢瑥安那指腹的粗糙磨到手腕那一闪而逝的感觉。如此细微的点触,竟然让秦叙心潮起伏,屏住呼吸。趁卢瑥安低头调整手串的位置,秦叙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
只见一缕发丝垂落在卢瑥安的额前,长长的睫毛打了下来,半掩的目光专注,麦色的肌肤带有几分柔和之色。秦叙流连几眼,不多时,卢瑥安就替他佩戴完毕,抽手离去,让秦叙心头徒留几许不舍。
卢瑥安替他戴完,问道:“如何?”
秦叙哑声道:“此物极好,买了,多少银子?”
简直非常爽快了!
卢瑥安最爱秦家兄弟这种爽快的客人,不过此时,他却不急着卖出,而是大方道:“秦兄为我冒险做事,我无以为报,这手串就送你了。”
手串被圣上亲自戴在手腕上,圣上就是最好的代言人,这广告费用多少银子也买不下来!他还收什么银子嘛?
秦叙推辞道:“昨夜已经收了你的银子,互不拖欠,手串是你精心制作,沉香木想必耗费不少,既然你喊我一声秦兄,我也不能让你亏了。”
卢瑥安本想不收,再三推辞,不过秦叙坚持,卢瑥安才收了本金。
几番推托,三位老亲王在亲眼目睹之后,就胡思乱想了。
圣上的态度不对,很不对。
首先圣上态度温和,对卢大师自称为“我”,就很不对了。再者,卢大师说圣上为他冒险做事,陛下为一个哥儿冒险做事??陛下做事能冒什么险??没想到陛下居然是这样的人,隐瞒身份就算了,竟然还欺骗卢大师!
而今日圣上盛赞的手串,在沉浸木雕珍品多年的他们看来,不过是寻常物件,手串虽然实用,精细却不够核雕挂坠的。见多识广的圣上能不知道手串寻常吗?可他就是豪爽地买了!
他们这些长辈,看秦叙从小看到大,从未见过他有今日这专业捧哏的模样。这还能是为什么?
来时本只想购得精细的核雕回去炫耀一番,没想到却撞破了圣上的这种事。
三位老亲王捂着撞破隐秘的跳动的心,表面上一派正直,仿佛三座雕像。圣上做事,才不要他们这些老纨绔多嘴置喙,反正他们装成雕像就对了。
如此,第二天,早朝过后,秦叙召内阁大臣商议政事,他御笔朱批时一个抬手,就被内阁大臣们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由卢瑥安亲自戴上的核雕并沉香木手串。
那位目光锐利的内阁大臣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老友,示意他去看,小声道:“昨日你还说不敢上奏,看到了吧,圣上比昨日还多戴了一副手串,都提示得如此明显了。”
他的老友见到,终于点头。
细想配饰其实不算奢华,也就是祝福之物而已啊。
第三天,这位内阁大臣与老友们一同启奏,尽诉过分简朴、压抑工匠的坏处,朝中一片哗然。然,圣上允诺,亲口赞许他们思及百姓、见识高远、敢于进谏,并赏赐了不少。
从这日起,从官员家眷开始,不再特意简装出行,京中颜色开始变得缤纷多彩。而圣上亲身佩戴的核雕挂坠以及核雕手串,也成了官员们想要跟风的风尚。
盖因核雕太过罕见,官员们无处寻得,便纷纷向那位目光锐利的内阁大臣,问及圣上核雕从何而得。内阁大臣指引到福亲王身上,说是福亲王对皇兄忠心、敬重、祝福而送的精品。于是,官员们又纷纷问到福亲王这里。
福亲王对此一脸茫然:“核雕手串?我从来未见过啊?”
他皇兄瞒着他又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交易?
京中会核雕的、还让他皇上亲身戴上的,除了卢大师还有能谁?
福亲王果然没有猜错,没过几天,他收到了一笔由别院那边的管事送来的酬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