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容九才算是真正的惊诧,此地没来之时她已经做足了想象,但依旧不敌亲眼看到时来的惊诧。
这里土地坑坑洼洼,地表干涸,寸草不生,而那矗立的一根根木柱子就那么乱七八糟地立在那里。有的柱子已经腐蚀的厉害,还有的却是崭新的,但不管怎样,那腐蚀的木头味儿充斥着容九的鼻子,实在是难受的厉害。
再看那柱子上的人,无一例外裹着黑布,四肢脸颊完好无损,有中年人,年轻的女子和少年,竟还有不足周岁的娃娃,而这地方不着边际,根本不知这里究竟有多少尸骨。而这里那么破败,猛一看像是乱葬岗的地方竟就是那通灵之地,没来之前容九是怎么都不会信的,现在也不信撄。
而沈逸尘和卫殇此时也跟容九一样的神情。沈逸尘心中一颤,第二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那感觉更加难受了。
卫殇只是定定地望着这片地方,想当年他坑杀敌军千万,说是坑杀,他却最终没有那么做,那些敌军士兵并无大错,只是两军对垒,立场不同。他最终决定给他们一个痛快,那天,血流满地,横尸遍野,已是极为惨烈了……但是现在他竟觉得这里腐朽的木头味儿比那天浓重的血腥味还要难闻得多偿。
容九知道时机已到便摆出了琴来,这次她要弹奏曲子破无,希望能与那笛音互相较量,让人从中清醒过来。
曲子悠扬却有一股子杀伐之气从曲中透露出来,那吹笛人也察觉到了突兀出现的琴曲,睁开眼睛四处搜寻,最终看到了容九,那笛音更是强劲了。容九也发觉她的曲子被压制了,而且那些百姓的反应不大,容九只得更加专心地弹起曲子来。这时另一阵笛音传了出来,容九一看,是沈逸尘。
那些百姓终是有所反应,已经有些人反应过来了,而就在此时,那吹笛人曲调突然一转,四周已是一片雾茫茫的了,等那大雾散尽,那些百姓却是都不在了,只留那地上一大滩黑水在这荒蛮的地面上肆意流淌,而只他们四人依旧在原处。
“早猜到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会坏本尊的大事,还好本尊有所防范,哈哈,如今大事将成,可不能让你们给破坏了!”吹笛人从远处走来,容九看到那绑在柱上的少年已经矗立在这片土地上了。
“大祭司!你究竟干了什么!”顾湘成厉声呵斥。
“呵呵……竟是连一声父亲都不愿叫了吗?”大祭司失声大笑,“我干什么?我不就是想救他吗!如今已过了那么多年,终是要成功了,女儿啊……你不想同我一同看看吗?哈哈哈……”
“你疯了!”顾湘成冷眼看着大祭司。
“我疯了?不不,我没疯,我没疯……”大祭司喃喃自语,“他要回来陪我了,我没疯,没疯……”
“你为何要搭上那么多人的性命?你可还当我是你女儿?”顾湘成眼中的冷意肆无忌惮地挥洒出来。
“你当然是为父的女儿,你难道不想他活着吗?你难道不想见他吗?我们很快就要见到他了……”大祭司步伐凌乱,疯狂地看着这片地方,“女儿,你看,这些人,可都是大功臣呢……”
---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