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教来的人数多出了一倍。
长生教一方的人惊了,对面奉六皇子之命刺杀贾瑚的人也惊了,手里的兵器差点掉地上。
双方都仿佛木头桩子似的站着一动不动,彼此大眼瞪小眼,贾瑚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一阵夜风吹了进来,打在两批人脖子露出来的肌肤上。
长生教下属一个激灵回神,反射举起兵器砍向了对方。
另一边受到了攻击,当下迅速反应过来,还手迎了上去。
刹那之间,两支队伍混战到了一起。
那么问题又来了。
他们同样的蒙面黑衣穿着,打着打着,混在了一起,突然就谁也认不出哪边是哪边的了。
可怕的是,他们打得一头热血,看起来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然后不出意料的,双方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起来,出招的时候刀刀致命。
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压根分不清死的是长生教的人,还是六皇子的人。
终于,周围的打斗声统统消失了,屋内只存在着两方队伍的头子还在忘我的你一找我一招。
不过很快,唯一还活着的俩人就感觉不对。
他们默契一致地停下了动作,低头往地面一瞧,死死瞪着一地的尸体,大脑差点没报废。
“!!!”
“怎么的,就都死了?!”
二人内心波涛汹涌,不知不觉间惊叫了出声。
话音入耳,两人身体同时抖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先前的打斗声太大,许已惊动了住宅巡夜的护卫以及其他人,顾不得地上已经成为了尸体的同伴,连忙跳窗而出。
六皇子一方的刺客头头快一步先逃,长生教圣子的下属紧随其后。
后者刚一跳出窗户,便目睹了一头白色猛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了前者。他膀胱一酸,视线移动至包围了屋子的士兵、侍卫,突感喉头一阵干涩。
成百上千的人举着弓箭包围了他,他毫不怀疑,凡是他做出一丁点不妥当的动作,等待他的唯有万箭穿心一个结局。
这样的死法,他一点都不想要!
是丢掉兵器投降,还是丢掉兵器投降呢?
圣子下属还在苦苦犹豫着,白虎忽然一跃而起,亦将他一巴掌拍倒在了地面。
前爪踩着六皇子手下,右爪踩着圣子下属,白虎朝贾瑚一吼,骄傲的模样仿佛在邀功。
身上披着涂渊外衣的贾瑚,捧场地夸赞道:“干的好!今天你居首功,等事情结束回到家,我一定在大虎面前多夸几下你的勇猛威武。”
涂渊提剑走过去,目光不含情绪地瞟了眼白虎脚下喘不过气的两人,声如寒霜道:“来人,带下去审问!”
贾瑚的房子被弄得乱糟糟的,倒的倒,碎的碎。即便搬走了尸体,满地的血迹和毁坏物品也不是一时能清理干净的。
从小一块睡到大的交情,涂渊索性命下人抱了贾瑚的干净衣裳出来,带着他暂住在了自己寝房里。
不过,今夜碰见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刺杀。无论是贾瑚还是涂渊,都没有继续就寝的意思。
屋子里灯火通明,已经被涂渊打理得一身整齐,贾瑚坐在他对面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刚泡好的热茶。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审讯结束,董时和张硑亲自带着消息敲门走了进来。
对于今夜的敌人,贾瑚早有所猜测,见两人坐下马上开问:“是不是西族长生教派来杀我的人?”
贾瑚跟涂渊今夜才得知长生教的阴谋,还没来得及告诉张硑和董时。这会子听见贾瑚一开口就说出了长生教,并且一脸的笃定之色,二人不免有些惊奇。
董时先是点了点头肯定了贾瑚的猜测,然后再问:“你怎知道是长生教?”
“我和十三哥查到了乌城瘟疫是长生教的阴谋,本打算明日早晨就告知你与舅舅的。”
贾瑚说完,涂渊立刻接过话具体解释了起来。
“岂有此理!不除西族,简直天理难容!”知晓了西族的野心、阴毒,董时气得一蹦三尺高。
张硑同样气得不轻,“想着若非本官是个文官,定要亲自率兵灭了他们!”
他涨红着脖子,拍桌而起,看向涂渊又道:“还等什么明天,今夜连夜就带人去剿了长生教的畜生们。”
居然敢派人刺杀贾瑚,就算张硑不提,涂渊也是这么想的。
他点点头,立即吩咐董时召集人手,去城东的酒楼,抓起那儿的掌柜等人,牵回来酒楼的马匹。
等有了马匹带路,他们马上去踏平长生教藏在乌城地界的窝点。
“对了,那群人既然是来刺杀我的,为何自己人先打了起来,还死了一地的人?”董时离开后,贾瑚忽然想起了自己寝房的惨烈景象,满腹疑惑问道。
“被长生教的事情一搅和,差点忘记说了。”张硑眼睛里亮起了两簇火焰,冷冷道:“今夜来的不是同一批人,除却了长生教的,还有一半人手是六皇子派来的杀你的。”
贾瑚简直都有点佩服六皇子的韧性了,“又是他,他还没吃够教训死心吗?”
张硑捏紧了拳头,咬牙道:“听你话里的意思,难道六皇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想取你性命了?”
“数月之前,六皇兄曾经派人刺杀过瑚儿一次。瑚儿不想你们担心,因而不曾与你们说。”涂渊周身散发着令人发抖的寒气,简单解释完,又问张硑道:“可曾审出六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