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上阵的外援秦沐平。
“他戴着别人的名袋,谁知道是哪个,我又怎么会有意针对他呢?”
徐晨星使劲跺脚,不依不饶道:“不管他是谁,你也不该痛下狠手啊!”她倏然回身转向观众席,“同事们都瞧见了,刚才是他一再穷追不舍,对不对?”
剑道馆内响起一片唏嘘,常轼仿若哑巴吃黄连,起初分明是秦沐平步步紧逼,穷追猛打,可最终倒地不起的人也是他。无论如何,人心总归是向着弱者的,常轼想再多作辩解也是枉然。
常轼怅望向观众席时,无意中暼到柯耐羞愤而失望的眼神,与他的视线一触之际,柯耐骤然起身,从其他同事身旁蹭出观众席,仿佛不愿当众受辱似的。
常轼转瞬即已明白:在前女友心中,他必已沦为不可救药的浪荡公子——先前曾与高菲暧昧有染,如今又和徐晨星不清不楚,公然为她争风吃醋不说,甚至不惜仗剑伤人。
他有意将视线滑向隐于后排的高菲,她正紧捏着衣角,蹙眉凝视着他。她的眼眸清澈而忧伤,又似乎藏着悲悯的同情,却不知是为了伤者还是他。
高菲心知肚明,常轼自幼练习剑道,被人意外打伤倒是有过,却从不曾故意出手伤人。就连他高二时被打得右手拇指骨折,也只是自怨自艾而已,并未在日后交手时打击报复对方。然而奇怪的是,秦沐平为何突然现身成为替补?又为何不穿戴胴甲呢?
技术部的几位男同事将秦沐平小心翼翼地扶下赛场,所幸他并无大碍,席地恢复休整,徐晨星也随之退到一旁,温言安抚男友的同时,仍不忘愤懑不平地睥睨着常轼。
常轼黯然转身正欲离场,忽听背后响起中气十足的声音。
“阁下不肯赐教吗?”
常轼转回身去,只见秦湛平眸光如炬,昂首挺胸地站在场上。常轼深知剑道五段是国内目前的最高段位,而秦湛平以业余身份成为四段选手,已是实属难得了。
在常轼身后不远处,原定第五个出场的选手按捺不住,冲秦湛平高呼一声:“今天不会是车轮战吧?”
秦湛平颇具城府地微笑道:“以舍弟的资质和水准,实在难以登堂入室,只会不知深浅地献丑而已。以武会友是我平生一大乐趣,既然有幸遇见高手,当然不愿轻易错过,希望你不要误会才好。”
常轼轻轻摇头,“如果秦总有如此雅兴,我愿意向您讨教两招,连战两场也无不可。”他明知多半不敌对手,但以他不肯低头的高傲个性,也只得硬着头皮奋力一搏。
“这样好了,”秦湛平语调闲适地说着,一边径自摘掉甲手,“我让你一件护具,你请自便吧。”
场外观众听得云山雾罩,于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们瞧,秦boss还蛮大方的啊,居然摘掉护具手套了。”
“他这是艺高人胆大,据说国内像他这样的四段选手可是凤毛麟角哦。”
“真的吗?别看他平时不显山露水,其实还真的蛮酷哦!”
“常轼是三段,也不简单啦,但比秦总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jt两大剑道高手对决,难得一见哦!”
……
常轼略一蹙眉,定了定心神,竭力屏蔽掉各种窃窃私议,转眸直视着对手,也慢慢摘掉了甲手。
“好!以武会友,奉陪到底。”
高菲眼睁睁地望着常轼紧抿下唇,摘掉手套,心中不由得一颤。与此同时,她衣兜里的手机也振动起来,与她忐忑的心绪恰好合拍。
她点开微信,出乎意料地发现阚侃发来一条信息:
他的手受过伤?
高菲心头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愫。阚侃为何有此一问?他究竟在怀疑什么?还是已经认定了什么呢?
高菲惊疑地瞥向阚侃所在的方向,他却并未回眸与她对视,似乎仍若无其事而又十分专注地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回答我就好。
看到第二条信息后,高菲深吸了口气,继而一字一顿地敲出答案。
是的。你怎么知道?
随着场边观众的一声惊呼,高菲不待揭晓答案,赶忙抬睫一看,秦湛平与常轼行过座礼,已经交上手了。往往高手对决,一招一式都牵动人的神经,高菲不禁屏息凝神,握紧拳头;秦沐平和徐晨星并肩而坐,目不转睛地望向场内;就连对剑道一窍不通的同事也都聚精会神,饶有兴致地观战。趁人不留意时,阚侃已径自起身站到场外一角,静默地抱臂而立。
在学生时代,高菲曾经听常轼讲过一则趣闻:两位剑道高手在对决之前,彼此相视许久,他们尚未开始激战,裁判已然判定平局。当时,高菲听后便莞尔道:“噢,这大概就是‘无招胜有招’了?”于是又被常轼调侃为武学理论家。
在高菲眼中,无论击面、刺喉抑或打腹,秦湛平的动作皆迅捷利落,虎虎生威。在剑道领域,常轼原本也非寻常泛泛之流,但在高他一段的秦boss面前,几乎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而秦湛平则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