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地瞧着她,“噢?是哪一点呢?”
“总裁已经得知……我们的关系,所以为了避同部门不得拍拖的嫌疑,才将我调离了人力资源部。”
阚侃含谑带笑道:“傻丫头,即便如此,他也大可把你调到其他部门去,为什么偏偏安排做总裁秘书,何况又是破格提拔呢?”
对此,高菲也不是没在心里打过问号,却又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浅笑着摇摇头。
“总裁大人的心思,哪里是我这种菜鸟能一目了然的呢?”她以手支颐偏头笑了笑,“不过,以我现在的月薪,至少能买得起机器狗loka,你曾经的预言也算是实现了。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阚侃想起会展现场两人讨论loka缺憾的那一幕,不禁莞尔与她碰杯,浅呷了一口法国拉菲古堡红酒。
“至于总裁的真正用意,如果boss另有高见,我倒是愿闻其详。”
阚侃笑而不答,也只轻轻摇头,“既然木已成舟,索性不去想它,一切顺其自然吧。”他再次举起酒杯,“祝加菲猫同学履新顺利!收获满满!”
两人谈笑着对酌了一阵,高菲忽而踌躇片刻,有些羞于启齿地低声说:“对了,我准备开始找房子,大概过段时间就要搬出去住了。”
“何必麻烦呢?”阚侃略一蹙眉,“还是说,你信不过我?”
“不是不是,”高菲连连摆手,“那个……既然我们的事都已惊动了总裁,我想还是先避避嫌的好。”
“都说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斜,”阚侃稍提了提唇角,“再者说,如果真的被传出去,就当我们是官宣,大方公布恋情就好。你仔细想过没有,隐恋的麻烦有时甚至比流言更多。”
高菲平心细忖,阚侃的说辞也不无道理。当初若是公开自己已交男友,不知常轼是否便会死心,不再横生枝节呢?然而,她依然无法彻底抛开盘旋于脑海中的层层疑团:总裁是如何得知我们相恋的呢?为何没有当面点破?他把我调到身边的真正用意究竟何在?
阚侃见她秀眉微蹙,似有重重心事,便低头又为她多添了些菜肴,语气和缓地劝慰道:“眼看快到春节假期了,房子未必好找,咱们可以从长计议,不必急在这一时。”
高菲抿唇点点头,“嗯,我明白你的好意,那就节后再说吧。”
下班后,徐晨星信步走出jt大楼,不料一眼便望见秦沐平静候在两人初遇的地方——通向a栋实验楼的金字塔形玻璃入口——满眼关切地注视着她走来的方向。
“你都不接我电话,到底哪里不舒服?”沐平迫不及待地奔过来,急急地握住徐晨星的手,“你看,手怎么有点发凉呢?”
晨星搪塞地嗔怪道:“哪儿有啊?别总是把我当小孩子行不行?”
沐平拉着她快步走向附近的停车场时,徐晨星一路不忿地嘟囔着:“干嘛,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傻瓜,当然是医院啊!”
徐晨星心知不妙,陡然发力甩脱他的手,扭头朝反方向迈开大步,却被极速追上来的沐平挡住了去路。
“徐大小姐,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为什么要跟我赌气对着干呢?”
“秦二公子,你就放过我一马好不好?为什么非要管我自己的事啊?”
两人针锋相对地彼此瞪视了几秒,最终还是沐平服了软,双手合十低头恳求道:“好了好了,我知错了行吗?既然不舒服,那就送你回家,早点休息吧。”
高菲躺在阚侃隔壁的卧房中,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想起许多零零星星的记忆片段,却无论如何没法将它们连缀起来,组成一幅完整无缺的记忆图景。她又想起藏于枕下的那本日记,正欲取出翻阅找寻线索,洗漱已毕的阚侃恰好路过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半掩的木门。
“请进。”高菲缩回伸向枕下的手。
“还没睡呢?今天累过头了睡不着?”阚侃在她头上宠溺地摩挲了几下,随即坐下来握住她的手。
“没有啦,”为了不让他担心,高菲语气轻松地答道:“其实,我觉得总裁的,第一天也没派什么活儿啊,大概是想先让我适应适应吧。”
“噢,是么。”阚侃似有些心不在焉,略顿了顿才说,“今年春节有什么打算?回老家么?”
高菲原本也琢磨过此事,听他主动提起,轻轻抿了抿唇。
“应该会吧。你呢?”
“这个嘛……”阚侃不经意地抬手搔了搔鼻翼,“我还没太想好。去年九月,哦,就是咱们在列车上相识那次,我就是回老家去。”
“原来你老家就在s市啊,”高菲双眼一亮,“那可真是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呢!不过,我上次出差去组织面试,也没得空出门逛过。”
阚侃促狭地一笑,“咱们的加菲猫同学可真是亏大了,那么多美景和美食都没享受到,是不是很遗憾啊?”他如星的晶瞳微转,“如果你没意见,这次过年我们一起回你家吧。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带着丑媳妇见见公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