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看的,走到大街上会有好些人回头看的那种,沈越清朗如明月,陆言冷峭似冬雪,就连吴梓这种不怎么在乎相貌的,都是一个长着酒窝能讨食堂大妈喜欢的男孩子,陈婧更是不用多说。
但他们一跨过那面墙,每个人的脸都掉了一个个,从美变成丑,极其美的变得更加丑,那面墙就像是一个扭曲的镜子,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在里面掉了个个。
☆、艳色(十九)
原先那点生于滑稽感的快乐瞬间烟消云散,变化带来的无措从意识中攀升出来,向着四肢百骸蔓延,陈婧伸出手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脸,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坑坑洼洼如同热水烫过的表面,她心里大概猜到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像触了电似的缩回手。
他们几个人中没有一个是不在乎自己相貌的,恶意气呼呼地凑到沈越脸前,骂道:“这面墙怎么回事?怎么把你变得这么丑?”
沈越偏过头不想看他这副扭曲的样子,嘴里不饶人:“不好意思,你现在也很丑。”
恶意恼恨地挠了挠头,骂骂咧咧道:“卧槽老子英俊的脸啊。”
陆言看起来倒是最冷静的一个,也难怪,他从来都是一副对世事冷静到淡漠的样子,让人恍惚觉得这人不像是来自这个世界的,那样的心如止水,平静到没有任何的感情。
“应该是那面墙的问题,从那里穿过来之后,人的外表会改变。”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越说完,转头看了一眼恶意,“为什么不顺带把灵魂也换一下呢?吴梓的黑暗面真是太讨厌了。”
“略略略,身体占据到了就是我的了,你再讨厌也不顶用。”
几人还在拌嘴,那熟悉的高跟鞋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沈越跟同伴们使了个眼色,循着声音追了过去。
墙的另一面本来是个空白的世界,空白的墙壁、空白的屋景、空洞又虚无,可这边的世界却在这脚步声的召唤下逐渐变得鲜活起来,呈现出柳暗花明的色彩。
沈越他们追随着无脸女的脚步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之前在电梯口遇见的医生。
医生还是那位医生,唯一不同的是医生手上多了一把手术刀。
墙壁还是之前他们撞进来的那面墙壁,唯一不同的是墙上悬挂着许许多多张脸。
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他们的唯一的相同点都是很美,风情的、艳丽的、清纯的、娇俏的,你能想象到的每一种美丽都能在这面墙壁上找到,沈越甚至在墙壁的左上角看到了几位女明星的脸。
这是什么?美颜博物馆吗?
这里自然是不会有人回答他的。
医生和无脸的女人仿佛没有看到这几个入侵者,尚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无脸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因为失去了所有的五官,她甚至不能说出一句话,但是医生却好像已经了解了她的意图,皱眉道:“你要换那一个吗?”
他右手指的方向,是墙壁上挂得最高的那张脸,沈越顺着医生指的方向看去,那确实是一张极美的脸,美丽到像沈越这样的人看到都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造物主应该偏爱这张脸的主人到了极致,才会用了这么大的手笔来描摹她的轮廓,填充上极妍丽的色彩。
沈越转头去看其他人的表情,陆言脸上是看到艺术品的欣赏,陈婧是毫不掩饰的歆羡和向往,他甚至能透过陈婧现在这张脸孔看到她内心的渴望,恶意脸上的表情就是赤裸裸的色欲了。
沈越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不喜欢吴梓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无脸女那张空白的脸上似乎都显示出激动兴奋的表情,她上前几步抓住医生的手,疯狂摇晃着来表达她内心的想法。
医生仿佛又苍老了十岁,他手中的钢笔被摇到了地上,医生费力地俯身去捡起,叹道:“可是你之前就已经很美了。”
无脸女摇了摇头,她抢过医生手中的钢笔在自己手上画了几笔,伸出手让医生看。
“我不满意。”
“可是你这一次又要拿什么来交换呢?你的脸皮剥了几次,已经没有可以拿来换的东西了。”
无脸女又在手上写了几个字。
“用我的手,用我的脚,用我的一切来换。”
医生见她如此执着,只得点点头道:“你自己不后悔就好。”
无脸女喉咙里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吼。
屋子里很快出现了一张手术床,医疗器械反射出冰冷锐利的光,医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盒子,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盒子,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被挑了出来,便是之前墙上挂着的那张美艳绝伦的面孔。
手术刀在无脸女脸上划出几道血痕,陆言这才意识到医生并没有给这个女人实施任何麻醉,但痛苦似乎并没有对这个女人产生任何的影响,他看到那个女人紧紧握着床单,身体在极痛和狂喜中剧烈颤抖。
医生将那张美艳的脸皮覆盖在女人鲜血淋漓的脸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