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困惑。
楼袭月何必对我容忍至此?算算日子,他也该闭关练天一神功第九重了,独情蛊也是时候解了,那他为什么还不动手?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猛地想起,或许是八年之约刚到,楼袭月觉得在这个时期闭关不太合适,往后推延了吧。
思考着这些东西,我心里像有团乱麻在搅着,很烦。我不可能再像当初那样,乖乖的把自己送到他手中,无怨无悔地让他杀。可是,我又能逃开吗?如果我逃了,楼袭月会不会因为这个走火入魔……
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今天,是他父亲的忌日。
如果我逃走,楼袭月也会那样吗?
一想到楼袭月会死,我心底就揪痛得厉害,连气都有点喘不过来。我抱住头,将脸埋在臂间,使劲揪着头发,想把那些不停往脑子里钻的影子都赶出去,可是没有办法。
我没法忘记,那些从前。所有的笑和泪,所有的痛楚和温馨,无论是出自他的真情还是假意,我都没法忘记。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兀自回响——
‘记住这些,小絮,记住我给予的,包括痛……’
‘记住这些,小絮,记住我给予的,包括痛……’
‘记住这些,……’
“啊——!”
我低声嘶喊着,拼命地捂住耳朵不想去听,可是没有用。这声音是从我内心深处响起的,从一个深得我碰触不到的地方,我想剜掉这些回忆,却又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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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连着两天都没见到楼袭月。我总觉得心被一根线拉着悬了起来,忍了忍,终于还是问起照顾我的那人,“你们教主去哪儿了?”
那人一边帮我把饭菜布好,一边恭声回道:“教主没有外出。”
我愣了一下,“哦”了声低头望向桌上的饭菜。
楼袭月果然生气了。
我长叹一声,对自己说:这也好,至少少了见面的尴尬。端起碗筷,我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走到门口唤来那人,让他把盘中几乎原封不动地饭菜都收走。趁着他在收拾的时候,我对那人说:“以后不用这么多菜样,我吃不了。”那人回我:“这些是教主吩咐的,属下不敢减少。”
我心头莫名一跳。
忽然,我出于直觉地抬头看向前方,只见一抹俊逸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边。
迎上我的视线,楼袭月徐步走进屋内。那下人见是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行礼。楼袭月随意一瞥那些饭菜,转回目光看向我,道:“唐絮,要我喂你吃吗?”
我心中微赫,不假思索地辩解道:“我没胃口。”
楼袭月一步步走近,停在了我面前,莹玉般的眸子被垂下的长睫半遮住,光华如波流转,瞧得我心跳霎时全乱。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轻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地说:“才分开几天,就茶饭不思了?”
“才没有。”我以为他在说我和他,像心虚一样慌忙出声否定。音还没落,就听到他不冷不热地续道:“你放心,‘你的’莫飞死不了了,用不着这么担心他。”话语微顿,接道:“把饭菜都吃了。”
我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可一触及他冰冷的目光,又把话都咽回了肚里。我只得重新坐下,捧起那碗米饭,一口口往嘴里塞着东西,直到吃得胃都有些胀痛了,我还在不停地吞咽。
楼袭月面无表情地扬起手,将我的碗筷打飞到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仿佛一瞬间撕碎了什么。
我保持着捧碗的姿势,纹丝不动,楼袭月拉起我的胳膊,蕴含着怒气地嗓音道:“你故意的,是吧唐絮?”我回道:“我没有。”他又问:“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楼袭月,你要怎样明说吧。”我转头盯着他,“我不想再猜了。”这种顺着也不是,逆着更不是的日子,我受够了。
楼袭月突然沉默了,随后不容抗拒地拽住我往外面走。
出了门,我一抬眼便瞧见院中那道站得笔直的身影,讶然道:“赵单回来了?”赵单也看见了我们,迈步走过来,对楼袭月抱拳回话:“师父,紫金丸已经送到。”说完,从衣襟里取出一株枯干的花朵递给楼袭月。
“给她吧。”楼袭月没有探手去接,冷着脸说:“这是紫宸峰上独有的凌霄花。”
我一听初时惊讶,转瞬红了脸。原来楼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