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为王爷大臣家的管家和贴身侍卫。
也许是一根时刻待命的绳子在拴着他们, 他们安分守己兢兢业业,比旁人做的更好也更谨小慎微。
秦穗思忖良久,带着白发老头和余起一个个地找到他们,在他们的眼前捏碎铜牌, 他们初见到她的神色各不相同, 待没了身份的压力,他们都是如出一辙的轻松。
其他人选择了继续他们的生活,他们过了十多年这样的日子,无论好坏, 他们已经习惯。时机恰巧时, 他们也许会换一种活法。
只有那个正值壮年的孤臣,想回后秦,他在东陵没有成家,心中一直惦念着他幼时订的娃娃亲,在没了压力一身轻时, 他想回老家,娶了媳妇,再建个书院,轻轻松松地过下半辈子。
秦穗询问了与孤臣订了娃娃亲的姑娘名字和住所,运转无相功,让万物传来了声音。
秦穗慢吞吞地告知孤臣,“她在等你,没有嫁人,乡亲们很照顾她,没有碎言碎语,你可落居她的村落。”
孤臣不知主子是如何知晓消息的,但他在东陵听说了寿穗长公主的神乎其神的传言,他只当主子心细提前探知了消息。
孤臣有武傍身,回后秦的路不用人担忧,把这十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全部处理干净,带着金银和信物找他的老姑娘。
白发老头为秦穗忧心,她太善良和心软,先皇的遗愿不被执行,负责刺杀的白子六人很快就会出动。
先皇有雄心,惯来独断专行,他不允许人违抗他的命令。他找来的白子六人,他隐隐地有些印象,是白子一与他出任务时巧遇过一次,这六人心智不全,是个只会按照命令杀人的半死人。
白发老头多次劝解,秦穗没有多言,只沉默着捏碎了一个个铜牌。
“主子不可一意孤行,先皇的遗愿不会被轻易打断。主子有危险。”
秦穗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会。”
她不会有危险,万物皆可虽她心意流转,无人能伤到她,万物不允许。
在白发老头的忧心忡忡中,白子六人来到秦穗面前,行先皇之令,杀遗愿执行者。
白发老头上前阻拦,被砍伤。
秦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白子六人缺一魂,本不被天地所容纳,却因先皇强行赠与的龙气,半死不活地挤在着天地之间。
秦穗运转无相功,引来洁魂的天雷。
白子六人被困于惊雷之中,渐渐地灰飞烟灭。
白发老头惊魂未定,长久地看着秦穗。
先皇遗愿的最终命令结束,所有的阴谋诡计皆成虚妄。秦穗与余起与白发老头告别。
滚滚惊雷之中,白发老头似乎在这一瞬间看透了生死,所有的执念消散,想在还能活着的最后几年了做一个万事不操心的白头翁,把他在这十多年里收养的教导的三十个孤儿留给秦穗去解决。
三十个人炯炯有神地看着长公主。
秦穗带着人来到余国,把三十个人丢在小院中,去厨房找知夏吃饭,她这些日子全靠小徒弟酿的酒度日,有些不像话。
二师兄说她是女孩子,不能成为老酒鬼,乖乖吃饭才是正道。
知夏看见长公主,眼里全是兴奋,哼着歌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秦穗坐在火炉旁,安安静静地烧火。
知秋听说公主回来,扔下马草,飞跑到厨房,蹲在地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长公主。
秦穗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知秋嘴角挂着小雀跃,心满意足地离开厨房。
外面的三十个人,知冬交给知秋来安排,她正为香山的论道做准备,他们几人还算有些本事,香山的五轮论道,他们皆挤进了前二十名,再过十日,长公主便会依次参加五轮论道。
每一轮虽然只有二十人,但阐道无时间要求,按照往届的情况来看,每一轮都会持续月余。
她需要给长公主准备妥当所有的服饰。香山论道不分男女,来听最后阐道的人会比前些日子的大比更多。她要让长公主漂漂亮亮的,一天一套服饰。
知秋找来知春一块帮忙,知春在皇城看店的三年里经常招人里干活,流程熟稔于心。
知秋按照知春的要求,摆上桌子椅子,唤来其他人来参加。
陵大源着急写书,对他来说,时间是可贵的,他的时间不够用,便需要在日常琐事中挤出来更多的时间。这一次也一眼,为了节省时间,他第一个上。
“我写话本的。需要一个人来帮忙,包括购纸磨,与商家狗沟通出售。最好是认字的喜欢看话本,勤奋能干话不多的人。”
陵大源说完,哗啦啦地出来一半的人。
知秋点点头,这三十人都很开朗活泼,很好。
陵大源从里面挑走了一个年龄最小的,吩咐了一大堆的事情,又闷着脑袋进了书房。
没有丝毫缓冲的时间,小书童即刻上任,从知春手里取了陵大源让她帮忙保管的钱,风风火火地跑出小院买笔墨。
知春惦念着出行时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