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凤眸微凝,看向轻衣,声音低沉:“你要救人?”

“嗯,不错。om”轻衣点了点头,脸容淡淡。

司言手中微微攥紧,眸底深邃了几分,神色却是丝毫不变:“那是个女子?”

“你怎么知道?”轻衣有些诧异,不过倒是没有隐瞒:“三年前我偶然救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伤的很重落到了药王谷的无稽寒池里头,足足昏迷了五天五夜,我费尽心思才勉强保住了她的命。只可惜的是,那姑娘的身子骨完全不中用了,不仅中了蛊毒,而且内伤太过严重,五脏六腑皆是移了位,想要痊愈几乎不可能。”

内伤严重、蛊毒一时间,司言心中有千金重的石头压了下来,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垂下眸子,司言长长的睫毛掩下一丝情绪,只声音略显暗哑:“那姑娘,叫什么?”

“苏子衿。”轻衣想了想,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回答道:“青青子衿的子衿,倒是个好名字。”

‘砰’的一声,有杯盏落地的声音响起,孤鹜和秋水皆是愣愣的瞧着轻衣,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苏子衿受了内伤一事,他们都是略知一二,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原来苏子衿不止内伤极为严重,而且还中了蛊毒。习武之人,自是知道五脏六腑移位是怎样的伤害,更何况,轻衣的医术,其实当得天下数一数二,连她都说活不了多久

苏子衿,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司言沉默下来,一时间有些心如刀绞,他冷清的凤眸一片片碎裂开来,有情绪溢了出来。

他的子衿竟是受了这样多的苦?

轻衣见司言和秋水等人的反应,不由皱起眉梢。能让司言如此失态的人,会是谁?

莫非轻衣看向司言,眼底有惊异浮现:“你抢来的未婚妻,可是唤作苏子衿?”

她虽一路上听人说起,但小老百姓并不会直言尊贵之人的名讳,他们只说长宁王世子和长安郡主之间如何如何,却是不曾说起,长安郡主姓甚名谁,而轻衣又是初来锦都,自然不知道战王府一家,都是有谁。

于是,这一来二去,她便完全没有料到,苏子衿就是长安郡主,就是司言心中在意的那个女子!

“是。”司言抬眸看向轻衣,眸光深深,漆黑而看不见底:“告诉我,子衿的身子骨,究竟怎么样?”

这样的司言,大抵是轻衣所没有见过的,他虽然依旧面色冷淡,可眉宇间却有一丝沉重,完全不似从前,冷情到没有一丁点的烟火之气。

看了眼司言,轻衣便低声,娓娓道来。

“我初次见到苏子衿的时候,大概便是三年前。她落在无稽寒池之中,浑身伤痕累累,胸口还插着一把羽箭,看起来几乎就像是死了一样。你大约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眼底却有浓浓的绝望之色,不过令我惊奇的是,她对生的渴求,是那么的强烈。”

“后来我勉强保住了她的性命,她体内的蛊毒却堪堪发作了那是蛊毒中最负盛名的噬心蛊,基本上药石无灵。唯一的办法,便是以毒换蛊,用寒毒将她体内的噬心蛊冻住,再将其生生剜出。只是这方法极为凶险,且不说能不能成功,便是成功了,也同样难逃厄运,毕竟寒毒极为霸道,基本上中了寒毒的人,不出几年,也会毒发身亡,这其中只不过是早一天死和晚一天死的区别罢了。”

“可是,我同她提起的时候,她竟是想也没有想,便同意了。那大约,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韧劲的女子了,她几乎全程咬着牙,一点声音都没有出,所以在万中无一的情况下,她竟是奇迹般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轻衣声音徒然变得有些叹息,只是,她没有想到,苏子衿如今,竟是成了司言的未婚妻。

轻衣的话音一落地,四下便静谧无声,司言盯着桌子一隅,眸色极为暗沉,谁也看不懂他眼底的风云涌动,只是气氛一瞬间便压抑下来。

先前他想要找轻衣询问苏子衿的来历时,其实只是想看清楚她的图谋,然而如今,在听到轻衣的话后,司言忽然便觉得自己的心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隐隐刺痛,即便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他也想象得到那一幕幕令人断肠的画面!

“轻衣。”半晌,司言忽然清冷冷出声,只听他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她?”

说着,司言便抬起头,秀美绝伦的脸容满是执着。

他的子衿,绝对要活下来,无论如何!

“阿言,”轻衣深吸一口气,神色有些许复杂之意:“我得先诊治一番苏子衿的情况。”

如今她并不敢确定,苏子衿的身子骨,已然坏到了何种地步,亦或者说是好到何种程度,所以作为医者,她没有办法下这个定论。

“九色莲花在燕夙那里。”司言沉吟道。

依着燕夙与苏子衿的交情,想来是了解苏子衿如今的状况的,他既是拿了五色莲花,有了还魂草和麒麟血,想来便是有办法诊治苏子衿的内伤。

“燕夙?”轻衣诧异出声,问道:“燕夙竟是与她有交情?”

燕夙在锦都这件事,轻衣也是知道的,虽然他们都是少年成名的医者,但性子却是截然不同。她早年间也是与燕夙有过一些交集,大抵算得上点头之交,不过,即便如此,她也知道燕夙是个极为淡泊之人。

可以说,轻衣医治苏子衿,那是因为她素来对医毒很是感兴趣,故而但凡有疑难杂症,她总愿意多插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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