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道。

司言:“睡不着。”

苏子衿:“原来世子睡不着就夜闯闺阁?”

司言垂眸,谪仙般俊美的容颜依旧淡淡道:“只是突然想你。”

苏子衿:“”

一时间,苏子衿有些无奈,这已然是好多次下来,司言的突袭了,只是这次他倒是比上次好了一些,起码到了屋外,他会刻意弄出些声响出来,也免得她觉得突兀的很。

“世子且坐罢。”心下知道再怎么纠正,司言这厮也是不会听从,苏子衿便缓缓笑道:“下次世子若是要来,可否也如这次一般?”

这话,便是苏子衿在妥协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妥协,毕竟若她执意谴责,想来司言也是会注意一些。可想起这青年待她的好,她又一时间不愿小题大做。

苏子衿兀自这般想着,不料司言却是出声:“好。”

他声音中,有些愉悦的意思,大抵先前是做好了苏子衿谴责他的准备,如今瞧着苏子衿这般模样,心下倒是松了几分。

见司言没有要坐下的趋势,苏子衿便从容一笑,手中的棋子悄然落下,她一边起身,一边牵起唇畔,轻声道:“世子先前说的那些,可是算数?”

先前司言说过,她要什么,便给什么,而她现在要的,便是成亲,因为只有成亲,她才能借着世子妃这个名头,随司言一起,参加四国大会!

素来四国大会,都会持续半年之久,每三年一度,皆是由各国皇亲贵胄被派出周游。

四国大会要求颇为严苛,但凡代表本国出席的,都得是皇室正统血脉,战王府是异姓封王,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参与,而唯独可以参与的,便是皇子、公主以及正统的王爷世子。

苏子衿原本想着的,便是让司卫前去,只要她成了七皇子妃,便可随同前去,毕竟这各国的代表虽是风光,但却暗藏着未知的危险,基本上想要登上皇位的皇子,皆是不会轻易请愿。

所以,也只有司卫这般的心性最好利用。

至始至终,她要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

“子衿,我说过,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从不虚言。”司言垂眸,掩下那即将溢出的疼惜之色。

生平头一次,司言发现,原来心疼一个人,是这样的难受。一想起轻衣的话,他便觉得心中窒息,尤其一瞧见苏子衿这一副从容浅笑的模样,他更是心痛的紧。

“司言,我要你娶我。”苏子衿忽然一笑,明媚温柔,却又含着一股戾气,她说:“我要堂堂正正的踏进东篱,我要那些欠了我命债的人,一一还来!”

他们摧毁了她唯一的光,那么她就是化身恶鬼,也要将那些人一个一个揪出来,一个一个践踏在脚下!

她要东篱朝堂的天,暗沉如夜!

眼前的女子,依旧言笑晏晏,可她眸底,却有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森然恨意露出。这是第一次,司言在苏子衿的脸上看到这般神情,她宛若地狱修罗,看起来依旧美艳,却自带幽暗。

心中一窒,司言的大掌抚上苏子衿的脑袋,他微微凝眸,语气十分轻柔,有痛苦之色转瞬即逝:“那些欠了你命债的人,我会为你一一讨来。”

他说:“子衿,有我在,莫要害怕。”

有那么一瞬间,苏子衿觉得眼眶发酸的厉害,她仰头看着这青年,只见他凤眸极为深邃,眼底却泛起浓烈的疼惜。

心中微微一颤,苏子衿垂下眸子,掩饰住那一抹情绪。

片刻,她话锋一转,只语气稀松平常,轻声道:“听说轻衣入锦都了?”

问起轻衣的时候,苏子衿俨然便是一副随口一说的模样,但即便如此,司言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试探意味。

她大概想要了解,司言都知道了什么。

薄唇抿起,司言盯着苏子衿,清冷的瞳眸倒映着她的脸容,有情意翻涌而出:“我与轻衣算是旧识,诚然,原先让她来锦都正是为了调查你的过往。只是子衿,我未曾料到,在轻衣入锦都之前,我便如此欢喜你。”

苏子衿微微一愣,她抬眸看他,这青年就站在她的面前,他看起来有些出尘俊逸,却异乎寻常的真实不已,即便面无表情,他眼底也依旧有情愫溢出。

眉心一跳,苏子衿压下心头的异样感受,眸光熠熠,弯唇笑起来:“司言,我是将死之人,你也不介意么?”

即便司言什么也不说,苏子衿也知道,他一定知道了她如今的身体状况。

司言清冷的眸光微微一凝,眼底有浓浓的痛楚划过,下一秒他便上前一步,在苏子衿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将她拥入怀中。

他说:“子衿,我不会让你有事。”

这是他的誓言,也是他的所愿。苏子衿的手,他决计不会放开!

鼻尖传来青竹淡淡的味道,青年的胸膛坚硬而温暖,她侧耳听着,那剧烈的心跳声犹如击鼓一般,‘咚咚咚’的,有些撩拨人心。

心口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跳动,苏子衿恍然一笑,却是在司言的怀中,没有动静。

她想,她大概,有些累了

感受到怀中女子柔软的娇躯,司言心中一阵悸动,耳朵也微微有些泛红起来,他抱着苏子衿,好半晌都在恍惚中度过。

只是,令他奇怪的是,苏子衿竟是在那之后都没有动弹,心下一惊,司言便低头朝她看去。

只见苏子衿此时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羽睫卷起一个弧度,仿若桃李的面容极为柔顺,她呼吸很是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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