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司言冷峻的脸容仿若初雪消融,温柔而满是愉悦之意,璀璨而熠熠生辉,令人挪不开眼睛。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问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苏子衿要的是一个安稳,司言知道,她最怕背叛与伤害,所以他奉上他的权势,只想让她心安。
而司言要的只是苏子衿的心,所以苏子衿捧上自己的真心,交付与他。
两人的信物,轻重不论,只是在一份彼此情意罢了。
天地悠悠,一时间大堂内,如此寂静,如此的无声欢喜。
……
……
苏子衿和司言的大婚,终究还是定了下来,三月初三,是个极好的日子。
交换完信物,商讨完婚事,等到一切流程都结束了,司言便带着苏子衿,坐上了凤凰撵。
今日天气甚好,一路上司言和苏子衿坐在凤凰撵内,百姓无数。
宫苌和秋水一边沿街发着铜币,一边指挥着周围的秩序,百姓们欢呼雀跃,大抵是近几个月来遇到的最好的事情。
彼时,司言和苏子衿坐在凤凰撵上,这凤凰撵极大,像是一抬没有四壁的轿子,只头顶上方有遮挡的篷子,周边有绯红的轻纱缠绕。
“司言,”苏子衿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来,缓缓道:“再盯着我瞧,可要看出花儿来了。”
自上了凤凰撵……或者说,自交换信物的时候开始,司言便时不时的盯着她瞧。司言的眼神,着实有些痴汉的紧,可与此同时,他面色又极为清冷,与寻常时候一般无异,以至于苏子衿想笑又不能笑,毕竟这厮瞧着认真极了,若是公然嘲笑,委实有些不好。
苏子衿的话一出,司言下意识便抿起薄唇,神色淡漠却又意外的透着一股认真劲儿:“花儿没有你好看。”
苏子衿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盛了几分,上上下下打量了司言一番,苏子衿才莞尔一笑,眉眼生辉:“你不也是?”
司言说她好看,那是因为他没有见到他自己的模样。若是论皮相,司言委实是生的极好的,不仅身姿高大,而且面容秀美似仙。
往日里看惯了他穿冷色的衣物,如今乍一看他穿起暖色的,竟是丝毫不觉违和。他人穿着红衣总会有意无意透一股热情似火,可偏生到了司言这儿,清冷依旧,平添一抹风华无限,风雅撩人。
一想到这里,苏子衿便不由感叹,上天给了他一副极好的皮囊和极好的心智,这样的司言,着实有些完美到令人不敢置信。
司言闻言,不由眼底闪过一抹脉脉含情之意,他淡淡开口,反问道:“你觉得我好看?”
“自然。”苏子衿丝毫没有掩饰,不禁心中一动,有玩味之意徒然升起。
下一刻,便瞧见苏子衿微微倾身,贴近了司言几分,她缓缓靠近司言的耳畔,吐气如兰道:“你若是不好看,怎会有如此多的女子趋之若鹜?”
苏子衿的话一落,司言的耳根子便徒然烧了起来。瞧着那微微泛红的耳根,苏子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原本还想着故意逗一逗这厮,毕竟这厮如此纯情,不想她不过是微微靠近一些,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话,司言也如此害羞的紧,倒是叫她心中愉悦不已。
笑着,苏子衿便打算坐直了身子,不料,下一刻便被司言反手纳入怀中。
“子衿,莫要撩拨我。”只听头顶上传来司言低沉而清冷的声音,他语气宠溺而无奈,有温柔悄然溢出:“你知道的,我对你无可奈何。”
这厮……苏子衿抿起红唇,苍白的脸容顿时红了起来,她挣扎着就要从司言的怀中起身,不料她越是动弹,司言便愈发拥紧了几分。
红唇微微一动,苏子衿便羞窘道:“司言,好多人都瞧着呢!”
这里是沿街,无数的百姓围绕着看,着实有些孟浪。
“子衿,他们看不见的。”司言清冷的嗓音响起,只听他轻声道:“我抱着你,你睡一会儿。”
炙热的大掌抚上她的发梢,苏子衿心中一暖,便大抵知晓了司言的意思。
他大概是……怕她累着罢?
微微一笑,苏子衿低声应了下,反手抱住司言,便不再说话。
瞧着怀中女子安静的睡颜,司言一时间心疼无比,原本抱住苏子衿的时候,其实是因为那一刻的情愫翻涌,可等到他感受到她略微发冷的瘦弱身子时,心中又只剩下怜惜了。
外头,沿街百姓依旧喧闹喜庆,凤凰撵中,却一派温暖。
……
……
与此同时,大景边界城池
白雪皑皑,一望无际的冰原上,有马车缓缓前行。
正是时,风雪渐起,几十辆马车便齐齐朝着不远处的客栈而去,直到抵达客栈门前,才作了停留。
宝马雕车,珠帘之内,有卓越身影隐约出现。
“爷,”外头,有青衣劲装的女子立在马车旁,低声道:“客栈到了。”
马车内,男子广袖微动,淡淡道:“锦都那头,有何消息?”
青衣女子闻言,不由身子一顿,深吸一口气,她才禀报道:“尚且不确定那人是不是……”
“无心。”男子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青衣女子的话,邪魅的脸容划过一抹不耐:“给你一个机会。”
“爷,属下知错!”被唤作无心的女子半跪到地上,冷汗涔涔,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