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易兰重重点头,又是一串泪珠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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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秋雨过后,青山翠谷更加显得无比的静幽,书房里,黎渊悠适地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的山雨初霁,万物为之一新。
黄昏降临,习习的凉风吹进屋内,带来些许的寒意。黎渊摸了把下颌上的胡子,听着身后的动静,半晌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
书架前楚怀瑜拿着一本医术,快速的翻动着,旁边是同样不停翻书查找的秦正豪,两人不时用眼角余光瞟一瞟黎渊。
暮色将至,黎渊已经站在那儿快一个时辰了,书架前的长案上已经堆满了医书,楚怀瑜揉揉酸痛的手,朝秦正豪眨眨眼,师公啊师公,黎先生为何一直站在那儿啊?
秦正豪用眼神回复楚怀瑜:鱼儿,我也不知啊。
楚怀瑜再用眼神回复:师公,是不是你露了马脚,教先生发现了什么?
秦正豪挤眉弄眼,楚怀瑜下死劲儿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正要用眼神再次示意一番,冷不丁耳边传来黎渊的声音:“师兄和鱼儿好眼力,室内昏暗,倒也能看清医术上的字迹吗?”不待两人回答,黎渊扫了两人一眼,意有所指的接着问道:“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秦正豪扭了扭脸,干笑道:“哪儿有什么事,师弟你想太多了。”
“是吗?”黎渊拈须轻笑,悠悠道:“师兄,陆儿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命在旦夕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陆儿……”秦正豪眼神一闪,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不是正在查找案例吗?”
黎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眼角倪了楚怀瑜一眼,楚怀瑜被那道了然的目光看得心中有些紧张,忙垂下了头,心中喃喃自语:师公啊,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的心,我都看出有问题,睿智如先生更是不会被骗过去的啊!
秦正豪显然也是深知这点,几息之后,他放弃挣扎,把手中的医书甩到长案上,大踏步走到太师椅前,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长长地舒了口气:“憋死我了,不过师弟,我可告诉你啊,这事儿说出来你不但得保密,而且不准对我有任何说教,你点头,我便说,你若是不答应,嘿嘿,我还就不说了,你能奈我何?”嘿嘿一笑,秦正豪对着黎渊扮了个鬼脸,神色甚是滑稽,犹如孩童与人闹着玩一般。
楚怀瑜看得好笑不已,黎渊也是哭笑不得的用手指指着他,一拂袖子无奈道:“我答应就是,师兄还是快些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秦正豪指了指茶壶,又对着楚怀瑜勾了勾手指头,楚怀瑜会意,拎起茶壶走到灶间去泡茶。
再次回到书房,秦正豪已经说到最后“所以,陆儿没什么事,就是被我的瞌睡虫咬了一口,五日后就会醒来了。”看到楚怀瑜进来,秦正豪拍了拍手,“哎呀,好渴,小鱼儿快给师公倒茶。”
楚怀瑜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倒了两杯茶放在两位长者面前,然后垂着手乖巧的站在一边。
香茶袅袅中,黎渊的表情让人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