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琪想了想,点头道:“有可能,他们的舞本来就很难练,被打扰了心情烦躁也是情有可原。”
.
经过中午这么一茬,陈爵铭的状态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弄得心情更差了。
桌面上放着一大堆文件,他却靠着椅背,烦躁地闭眼假寐,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中午在天台上,王韵夕和田越搂在一起跳舞的画面。
他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睁开眼,逼迫自己专心处理文件,但努力尝试了好几遍,连一段话都看不进去。
王韵夕和田越总是不受控制地跳出来,压回去又跳出来,甩不掉,也按不下去,就这么放肆地折磨他,像是不把他逼疯就誓不罢休。
他烦躁地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终于忍不住拨通了内线。
几秒钟后,外面响起了电话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王韵夕桌上的电话一直响着,可她就是不接。
旁边的同事被铃声吵得心慌,却不敢出声,只能郁闷的忍受。
王韵夕径自盯着电脑,专心地打字,任电话响得声嘶力竭,不接就是不接。
铃声足足响了有五分钟,才停了下来。
旁边的同事终于松了口气,不想,耳根才清净了几秒钟,王韵夕的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没等手机铃声结束,王韵夕终于忍不住接了电话。
“你烦不烦?”她一接通就是这么火爆的一句。
“你进来。”陈爵铭沉声说。
“我不!”王韵夕干脆地一口回绝。
不料,陈爵铭突然声调一变,用一种轻柔得令人汗毛直立的嗓音冷笑道:“我不介意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把你从外面抱进来。”
王韵夕面上一红,沉默不语。她望了眼陈爵铭的办公室,窗帘都是拉上的,不知道让她进去干什么?
见她半天没说话,陈爵铭在电话上又道:“我数三声,三声一到你还不进来,我就出去。一……”
王韵夕赶紧挂了电话,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咬牙推开了陈爵铭办公室的门。
陈爵铭见她终于进来了,脸上露出胜利的得意的笑。
王韵夕关上门,心头突突突地跳,她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强装作镇定地问道:“你叫我进来干嘛?”
“过来。”陈爵铭指着对面的椅子道。
王韵夕狐疑地看着他,一步一步挪到椅子跟前,站定。
“到底要干嘛?”她仰着头,故意大声地朝他吼,想借此举掩饰她的不安。
陈爵铭沉稳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指了指她身边的椅子,从容道:“坐下。”
王韵夕迟疑了片刻,才慢慢坐下。
她不解地看着他,心想这个男人前一秒还在电话里语气不善地威胁她,下一秒又变得如此心平气和,他是不是在耍她?
陈爵铭扯过张亚徽早上交给他的报表,扔到王韵夕面前,言简意赅地说:“念!”
王韵夕瞪大眼看着他,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把我叫进来,就是让我念这个?”
陈爵铭坏坏地一笑,道:“那你以为我会让你做什么?”
王韵夕顿时火冒三丈。
“你有病吧?”她“唰”地站起身,把报表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要走。
陈爵铭比她动作更快,还没等她迈开步子,上半身就已经越过桌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死地压在桌面上。
王韵夕使劲儿挣扎,挣不脱,她瞪着陈爵铭。
陈爵铭缓缓俯下身,凑近她,和她面贴面。两人的唇只需轻轻一动就会挨上。
王韵夕的心脏快要从嘴里蹦出来,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陈爵铭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徐徐开口,唇瓣轻轻地摩擦着她的唇。
他暧昧地低声说道:“你信不信,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那天晚上你强迫我的事告诉你哥和田越。”
他说完立即撤身,好整以暇地坐回椅子上看着她。
王韵夕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居然拿这件事威胁她。
要是被她哥知道了这件事,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里人。
“你无耻!”她怒瞪着他。
陈爵铭挑眉看着她:“念,还是不念?”
半晌后,王韵夕不甘不愿地重又坐回椅子上,捡起地上的报表,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念给陈爵铭听。
陈爵铭知道她很生气,但他心里比她更不是滋味。
刚才的话只不过是用来诓她,他怎会真的去把事情告诉王韵琪和田越?
他只不过想试一试,田越在她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果不其然,当他一提到田越时,她就向他妥协了。
叫她进来也是一时的冲动,谁知她却不接他电话,这让本来就烦闷的他更是怒火中烧,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来惩罚她一下。
她让他难受了一整天,他就不能折磨她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