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还是不肯看钱妙音,伸手递过一张名片,上面有他的帐号。输入账号转款,实时到帐。钱妙音等了片刻,听到滴滴一声抬头看了看“收到没?”
“收到了收到了,快带她走!”前面半句是和钱妙音说的,后半句就是说给莫子宁的了。
莫子宁起身“那字帖您直接让邱子送到我家吧,我就先走了。”
“走走走!快走。”古老不耐烦的就差用扫帚赶人了。
钱妙音也想赶紧离开,把诗集装进锦盒里,抱着锦盒就往外走,好像身后有狼追她一样。
“现在正是吃饭的点儿,我们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莫子宁轻声说。
“这”钱妙音觉得不好,正经说来两人应该不是很熟,但是她又很想多和他相处一会儿。
“走吧,前面不远有家私房菜不错。”莫子宁声音轻柔,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强势。钱妙音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两人步行来到一个小小的四合院。
像莫子宁这样的男人一向很懂养生之道,这个私房菜馆的招牌菜就是什锦菌菇汤,什锦菌菇汤讲究老嫩双绝,怎么个双绝法呢?老就是老汤,这老汤使用多种晒干的天然野山菌文火熬制而成。嫩就是鲜菇,五花八门的时令鲜菇洗净切成珍珠大小的颗粒,以老汤为底,鲜菇入味,足足炖上一个小时,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鲜菇就老了,少了,鲜菇的味儿还炖不出来。这也就意味着,想喝这汤,最起码要等上一个小时。
这个四合院不大,布置的却很雅致,两人窗外就是一棵两人合抱的桂花古树,此时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这颗桂花树开的格外茂盛,阵阵香甜的气息从院中吹来,伴随着哗啦哗啦的树响,让等待变得不再难挨。莫子宁和钱妙音仍然谁也不说话,钱妙音一手拄着下吧,幽幽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可脑子里都是对面静坐不言的莫子宁。
莫子宁看上去并不老,皮肤光滑细腻,看起来也就二十多的样子,可他沉静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更成熟些。钱妙音不敢猜测他的年龄,因为现在的人很难从长相上估计年龄。
但不管他多大,和她一定有很长的距离,钱妙音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好吧,他俩还没惨到这种地步,从古至今,男人比女人大多少都算不上距离,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和女权男权无关,反正男人就是比女人好混一些。
天啊!钱妙音的脸越来越红,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钱妙音以为莫子宁这样的人应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整顿饭下来她一句话都不敢说,莫子宁以为钱妙音就是不多言不多语的性格,所以也没主动攀谈。
其实他们俩个的相处方式很奇怪,如果仔细算算,到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可是偏偏一个正直豆蔻,一个已是而立年华,两个人满打满算才见了四次,其中有一次莫子宁还在被砸扁的车里
吃完饭莫子宁开着钱妙音的车竟她送到家门前,钱妙音看着他下车离开,也没有邀请他进屋坐坐,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钱妙音才将车开进家门。
“他是谁?”钱妙音刚下车,钱志高就从旁边冲出来,吓了她一跳。钱妙音瞪他一眼,懒得理他,拿着锦盒向屋内走去。钱志高却弃儿不舍的在她身边走来走去。“你快说啊,那个老男人是谁,你看看你那眼神儿,魂儿都跟着人家飞走了。”钱志高就像自己老婆背着他偷了汉子一样,大有她不说清楚就跟她没完的意思。
钱妙音无奈的转身“他是莫子宁。”钱妙音说的是他是,而不是他叫,因为潜意识里她觉得这样的男人绝不会默默无闻,还真让她猜对了,莫子宁的大名钱志高怎能没听过。
“什么!他就是莫子宁!”钱志高瞪眼转而戒备起来“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么?”
钱妙音耸了耸肩“不知道。”她只知道他身份不低,气度不凡。
钱志高皱眉,一把抓住了钱妙音的胳膊“他就是秦家那个身份尊贵的女婿,咱的六姨夫!”
“什么!”六姨夫!钱妙音忽悠一下子,身子晃了晃。六姨夫三个字有如尖锐的利刃插进了她的心里。
“大宝儿!”钱志高看到钱妙音的样子吓的连忙抱住她。
钱妙音傻傻的看着钱志高,眼睛却没聚焦在他脸上,脑子一片空白,心好像被什么挖掉了,里面空空的,不疼,却渐渐死寂一片。
看到钱妙音这样,钱志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恨恨的咬了咬牙“那龟儿子没跟你说他的身份?”他隐瞒身份接近钱妙音想干什么?难道这又是秦家的什么阴谋么?钱志高怒红着双眼,杀人的心都有了。
钱妙音被钱志高的质问拉回了神,她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疲惫,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淹没了她。钱妙音站稳身子伸手推开钱志高“我没事,先回房了。”
“大宝儿!”钱志高担忧的看着她,却不敢阻拦,以钱妙音的个性在这种时候一定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是的,钱妙音只想一个人呆会儿。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倚在窗边无神的看着远处的天空,脑中一遍遍刻画着和莫子宁的每一次见面。现在想来莫子宁并没有过任何暧昧的举动,是的,他一举一动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照,没有一处越矩。是她的错,是她太年轻,太幼稚,没有管住自己的心。
直到这一刻钱妙音才发现,莫子宁这个人,早在拍卖七彩水胆那次,就悄悄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