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真高呀。赫连这么想着,然后踮起脚把嘴里含着的一口烟冲他的嘴唇呼出去。
太近了,顾远川几乎以为赫连要吻上来。
他的心要炸开了。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赫连失望的低头,然后叫他:“顾远川,不是说男人抽女士烟不好?”
顾远川还以为她在示弱,也不骂她又抽烟,微微靠近她,伸手把烟摁灭在赫连身旁的烟灰缸里:“我抽的少,而且习惯了。”
这款烟是之前赫连戒烟的时候扔给顾远川的,顾远川习惯后抽别的烟怎么都不带劲,索性也不去换了。
两个人本来就站的很近,顾远川这样一倾身几乎要把她抱住。
感受到顾远川倾身靠近,赫连定住,两个人之间萦绕着的薄荷味,像他们的暧昧,上瘾又凉。
赫连深吸一口气,伸手抱住顾远川,把头重重的抵在他胸口。
顾远川想起赫连以前说拥抱是她最喜欢的亲密动作,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不安大过欢喜,赫连今天的一举一动对他来说都不对劲,顾远川眉尾一跳,似乎想到什么。说出的话都有些结巴:“赫,赫连,我送你回去?下雪外面路不好走,今天先回家?”
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赫连却不理他,她声音轻轻的,问他:“顾远川,你记不记得我们看的《发条象之翼》?”
然后顾远川就听到十年来赫连对他说过最决绝的话。
她用粤语说:“阿川,不如算了。”
赫连说着没头没尾的话,可他却听懂了。
他突然憎恨自己太了解赫连。
如果他没有陪她看过《发条象之翼》,如果他不记得她在听到王芝说“阿轩,不如算了”的时候哭的呼吸都不畅,如果他不记得音乐剧中分手的场景,如果他不知道她多希望现实里张敬轩和王菀之在一起,如果,没有如果。
他几乎知道,他还没拥有她就失去她了。
直到听到门咔哒一声,他伸手把桌上的烟灰缸用力砸在墙上。
仿佛还能听见赫连在他耳边说:“你这是无能狂怒。”
转头整个书房却只有他自己。
为什么没说出口,连挽留都做不到。
他低骂一声:“废物。”
然后苦笑起来。
上一次被绿后,他发誓不做舔狗。
赫连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学着微博上看到的骂他:“世人竟不浪漫至此,把情深称舔狗。”
他怎么忘了,她向来是被追求一方,她怎么会低头,她那么没耐心,她,不要他了。
从顾远川家出来后,赫连绷着脸开着她的牧马人回家。
把车扔在停车场后,拿出丢在副驾驶的雷锋帽戴上,跑到公园门口的小卖部买了几包餐巾纸,还专门要了一个塑料袋。
于是杜月白和谢广年在公园消食的时候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下雪天,一个戴着雷锋帽的女孩子,穿着加长款的羽绒服,提着一袋纸,站在公园湖边,在哭?
这肩膀一缩一缩的,大概是在哭了。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往前走去。
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谢广年抖了抖,戳了戳杜月白:“这怕不是个鬼吧?”
杜月白瞪谢广年一眼:“你看过戴雷锋帽的鬼?唯物主义的灌输还没到位?”
谢广年嘟囔句:“那14亿人口,啥人没有。”想想又不放心:“管管?这万一跳湖了,还没淹死先冻死了。”
“你怎么吐不出象牙?”本来可以不当回事,谢广年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怵,刚想让谢广年自己去管闲事,看了眼谢广年五大三粗的长相,认命地调头朝湖边的女孩子走去,心想让谢广年去不如让土匪去。
“你这是小看我,我怎么吐不出象牙?你要珍珠我都能吐出来!不是,你骂谁狗呢!”谢广年冲着杜月白的背影叫骂。
想着今天非要哭够本的赫连听到声音吓一机灵。
本来就怕黑,仗着心里不痛快壮着胆来吹西北风,刚刚光顾着哭还没想太多,现在听到这么社会的男人的声音真给她吓够呛。
赫连僵硬着转头看见有个人朝自己走过来,心里默念:“跟我没关系,我每年都献血,我还能再活五年,这公园景色美,大家都有观赏的权利,人高马大的不一定是打劫的,我没带包贪财怎么办,完犊子了,救命。”
越想越怕怎么办呀。
她无望的看着公园的湖面,心里盘算着这么冷的天游泳逃走和抽筋淹死的可能性是多少,想要拔腿逃跑都有点腿软,想掏手机打电话的时候,那人影已经晃到自己眼前。
眼神对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愣住。
赫连是个近视眼,不走到眼前的人在她眼里基本是个马赛克。
杜月白这一走近反而让她放心了许多,因为,这个男人长得真的有点好看,无端让她想到那句:“璧人年少。记临风侧帽,姿尤清绝。”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