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这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枯月裹在被子里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十分嫌弃地看着床前毫不避讳在她面前穿戴衣物的谢隐:“我发现你这个人不仅厚颜无耻,还贪得无厌,最擅长顺杆往上爬!”
谢隐坦然接受,穿上外袍俯身在她额头一吻:“你说的都对。”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枯月懒得理他,拉上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谢隐怕她闷着,帮她往下拉了些露出半个脑袋,替她掖好被角,转身出门了。
时叶站在门外,见他从枯月院中出来,眼神一沉,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玉骨扇。
谢隐看了他一眼,不欲与他多言,很快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谢远洲,你不是说要同我解释?你的解释呢!”
谢隐不理他,他便不依不饶追上去堵住他的去路:“说什么枯月有心上人,说什么她不会喜欢我,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我们这么多年的师兄弟,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不夺人所好?”
“谢远洲,你就是个小人!”
谢隐停步,沉声道:“入文,原本我是想要同你解释一番,但是现在我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说阿月不会喜欢你是真,说她有心上人也是真,既然你不相信,觉得我是在骗你,我也就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了。”
谢隐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几步之后才想起什么:“还有,你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时叶指间咔咔作响,怒火中烧,忽地动手向谢隐后背攻去,谢隐有所觉察,迅速闪身避开,玉骨扇一出,挡住时叶的攻势。
时叶一招不中再接一招,谢隐只守不攻与他周旋了两个回合,终于发起攻势与他缠斗起来。
担心此处距离枯月住处太近会惊动她,谢隐不着痕迹一路引着时叶往身后竹林退去,时叶早被愤怒蒙蔽,一路追着谢隐进攻。
时叶修为不如谢隐,不出十个回合便节节败退,谢隐不欲伤他,在扇尾将将碰上他时顺势收扇,卸去内力一掌打在他胸口,时叶后退几步撞上石桌,一手捂着胸口怒视他,满心满眼的不甘心。
“入文,不要觉得什么都是别人对不起你,你得到了便是理所应当,别人得到便是横刀夺爱夺人所好,我不欠你什么,阿月也是。”
“那我阿姐呢!你也不欠她么?”
时叶直起身,喘着粗气指着谢隐一字一顿:“我姐等了你那么多年,事事以你为先,她身子不好,每回离山在外还想着你会喜欢什么,千辛万苦也要寻到最好的东西送给你,每次你被父亲责罚,都是阿姐偷偷跑去为你求情,她胆子小,多喜欢都不敢出口,她偷偷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什么可以一直装作看不见!”
谢隐越听越觉离谱,不禁皱眉道:“入文,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
时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尽是嘲讽:“这事满山弟子人尽皆知,我阿姐有多喜欢你,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只有你还能把她的付出傻傻当做是同门情谊,是理所应当,谢远洲,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却不敢面对!”
谢隐是真不知道。
在他心里,时盈一直就是师姐,和师父时叶白之涣他们一样,是最亲的人,他从来没想过时盈会对他有这样的心思,如今听时叶说出来,只觉除了荒唐还是荒唐。
“入文,慎言,莫要拿莫须有的事情开玩笑。”
见他还不肯不相信,时叶忽然觉得她姐那么多年的默默守候都喂了狗。
他们姐弟两未免太过可怜,太过凄惨,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的喜欢,无论他们做了什么,做了多少,到头来在人家眼里,一文不值。
“谢隐,我只问你一句,你既然不喜欢我姐,为什么带着她送你的坠子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一向讨厌掉毛的东西,还愿意带连翘去课堂?”
谢隐道:“那个坠子,我一直以为阿月喜欢,才会留着这么些年,至于连翘,那几日是阿月同它换了魂,我担心她安危,才会将她一直带在身边。” ◣◤ ゜s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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