儡仿佛来这一趟只为了提醒她,他走后,枯月才将一身的刺收起来,无力地闭上眼睛。
她哪里是忘记,只是刻意不愿意去想而已,只想将当下留在在谢隐身边的时光再拉得长一些,再长一些……
傀儡的到来将她从自己欺骗自己的谎言中拉出来,是啊,再拖下去,结局还是一样。
谢隐这么喜欢她,方才还许了愿要同她一辈子在一起,就算她做了什么错事,他也应该会原谅她吧?
魂不守舍走回去,半途有人将她再一次拦下:“这位姑娘,我家王爷想请你一同进去吃个酒,可否赏脸?”
枯月连逗他的心思都没有了,一把两人拂开:“滚。”
对方身手显然和一开始的草包小厮不在一个水准,不但没有避开,顺势抓住她的手腕,道了声得罪了,强拉着人上了二楼。
枯月不能以法术对付他,憋着一口气被他带到楼上房间。
里头布置得雅致,焚香抚琴好不风雅,屏风前放着一张矮桌,一个青衣男子随意歪坐在一旁。一手拿着把这钱抵住下巴,笑眯眯看着她。
枯月懒得理他,自顾自走到窗边,这地段不错,从大开的窗户望出去,正好可以将楼前空地上的情形一览无遗。
下面的人正在表演耍猴,表演者各个带着面具,或大或小的铁圈被浇上油点燃了立在地上,表演者一个手势,猴子就以各种姿态在层层铁圈里钻来钻去,好不灵活,引得众人纷纷叫好。
倒是有点儿意思。
枯月若无旁人地欣赏着,时不时还要抽空在人群中找找谢隐的身影。
她看戏,覃苏就看她,饶有兴致地欣赏了好一会儿,起身走到她对面也靠着窗陪她一起往外看。
覃苏:“喜欢看这个?”
枯月:“还行。”
覃苏一笑:“随我进宫,日日让人表演给你看,怎么样?”
“进宫?”枯月闻言终于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美人终于侧目,覃苏喜不自胜,刷地甩开折扇:“不错,本王乃当今太后义子,你随我入宫,我便立刻迎娶你做我的王妃,从今往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不仅是你,就连你的父母兄弟也可一同高升,如何?”
枯月闲闲听着,目光落在楼下一个提着狐狸灯笼走过来的身影上,唇畔扬起,往下一指:“王爷看那人如何?”
覃苏侧头看见谢隐,不吝称赞:“如此佳公子,确实世间少有。”
“比起王爷如何?”
“这……”
覃苏眉头一皱,不好回答。要他当着美人的面承认自己不如别的男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看他为难的样子,枯月笑了:“那人正是我夫君。不知王爷还有什么自信觉得我会愿意为了个小小的王妃位置,随你进宫?”
谢隐买了灯笼回来便看柱子周围空空荡荡,原本应该等在那里的枯月早已不见人影,抬头一看,佳人笑意盈盈望过来跟他挥挥手,旁边一个男子脸色一黑,迅速将窗户给关上。
枯月也不阻止,依旧懒洋洋靠在窗口:“你关上又如何,他已经看见我了。”
覃苏哼哼两声,赌气地回到屏风前盘腿坐下:“那人看着就是个穷光蛋,光有一张脸有什么,能看不能吃,还是不如我。”
“是么?”枯月笑意盈盈走到门口迎上:“远洲哥哥。”
谢隐已经上楼来,把灯笼交给枯月:“别的花样都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这个漂亮些。”
枯月接过,转着圈打量了一遍,原来这物远远看着还不错,近看哪里都极为粗糙,放在平时根本入不得枯月的眼,也亏得是谢隐特意走一趟买给她的,勉强收下。
覃苏见状冷哼一声:“一个破灯笼,真寒酸,没眼光!”
谢隐这才注意到方才那位男子还坐在一边,枯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好心替他解释:“方才这位王爷还说你徒有一张脸,中看不中用,让我跟他回宫做王妃呢。”
覃苏闻言挺起胸膛:“怎么样,你要是真喜欢你娘子,就不应该让她跟着你受苦,不去跟了我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