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本来我也物色了几个女孩子,可是元昭性子倔强,愣是退了回来,我也没奈何。不过依我看,你是个好孩子。你愿不愿意进府来陪我,帮我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柳如卿从她掌中抽出手,交叠搁在膝前低下头来,修长的脖颈对着曲想容,心中万分惊诧,任她千思百想,也猜不透竟然打的这个主意。
曲想容丢了香扇,又要了茶,看着柳如卿沉思,她却是不急。且不说肃安王府在上京中也是头一等的尊贵,便是殷元昭此人,军功赫赫,除了为人冷些,当算得上东床快婿。何况面前的人并非大族千金,能在王府中占据一席之地,已是无数人梦寐以求。
那日和殷元昭发生冲突,她过后也有几分后悔。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所生,哪能不顾他的想法一意孤行,尤其她之行事殷元昭正是关键。因此听说殷元昭带回一人,和谢琦兰极为相像,她便起了这门心思。原以为两人已是坐实,没想到隔日竟被送出府去,出乎她意料。
曲想容端着茶盏暗暗观察,若是柳如卿能为她所用,劝服殷元昭听从她的安排,那是再好不过。就算不能为她所用,也可作为母子关系缓和的棋子。不过是一个女人,她心中冷笑,殷元昭实在是太过固执,谢琦兰早已嫁做人妇,何必为她苦苦坚持。她怎么生出个这么冥顽不灵的儿子。
她抬眸又看了眼柳如卿,秀鼻樱唇,眼睫浓密地蔽出一片阴影,即使不施粉黛,也不掩姿色,正是最好年华。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她拧眉思索,却久久不得功,只好暂时放在一边。
她见柳如卿迟迟不语,打破安静责问道:“是元昭不好?”
柳如卿听出她言语不善,是想哪个母亲愿意她人嫌弃自己的儿子。她回过神,微微笑道:“王爷天之骄子,人人欣羡,岂会不好。”
“那是为何?”
柳如卿打定主意,小心措辞道:“敢问太妃缘何提起此事?”
曲想容手中一顿,转瞬蹙眉叹道:“元昭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和他同年纪的,哪个不是儿女成群。唯有我们府上,冷冷清清的,怎不让我发愁。他脾气又倔,看不上的坚决不要,我也是没法子,病急乱投医。你呀,好歹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思。”
柳如卿暗自猜测这约是托词,从瑶琴那里她也获知母子关系冷淡。不过殷元昭尚会因她之言伤神,心中必定是在乎她的。若她真有心,怎么会等到今天。尤其谢琦兰一事,殷元昭说她不喜谢家人,难道当初是太妃从中作梗?
柳如卿不明白她此举的原因,悄悄用余光偷看,斟酌着道:“太妃,民女不才,只是随着白夫人学过皮毛。医书中道病急乱投医乃是下下之策。若是用错了药,病情不减反增,岂不是得不偿失?我看王爷胸有丘壑,太妃何不征询他的想法,遂了他的心愿。”
曲想容搁下茶盏,似笑非笑:“你倒是有主见。”
“民女肺腑之言,还请太妃莫要见怪。”
“你此时进府,若是日后正经的王妃进门,有我撑腰,她也不敢薄待你。还是你情愿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人鸾凤和鸣,不分与你一分?”曲想容一边替她分析,一边细细观察她神色。照她看来,柳如卿绝非对她的儿子无意,难不成是嫌弃侍妾身份太低?想到此,她循循诱惑道,“若是你愿意,我也可以请陛下下旨,封你为侧妃,仅次于王妃之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也不必在佩兰居仰人鼻息。”
第35章 缘深缘浅缘由天
柳如卿收敛笑意,起身直言道:“太妃此言差矣。”
她站起的身形覆成一片暗影,逼得曲想容不得不仰头抬眉,对上她严肃的神情。只见眼前的女子眉冷眼寒,一身凛然不可欺,忽而豁然开朗,方才消失不见的念头又涌上来。这番姿态,和谢菀华何其相像。可是谢菀华早已过世,无论如何也扯不上关系。可是若无关系,世上又怎会有两人如此神似。莫非当初谢菀华并没有死?那谢家为何乱传死讯?
曲想容的双手叠在一起,不受控制的颤抖难以掩饰她心中的兴奋。一连串的谜题落在平静无波的心湖中,荡起层层涟漪。如果谢菀华失踪一案真藏着秘密,柳如卿就是牵出真相的引子。谢家,谢皇后……她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劝自己事隔多年,不可操之过急。
一声轻笑过后,曲想容重归平静,集聚精神应付眼前的女子。她微微抬起手,身旁的侍女连忙扶着她下榻,披帛拂过柳如卿的手背,绵软如无物,不用思量也知非世上凡品。此时她计划未成,不欲和藏针露芒的女子对上,步履轻动,挪移到一盆芝兰旁边,纤指拨弄着兰叶,问道:“愿闻其详。”
柳如卿看着她的背影,冷声道:“太妃此举,可问过王爷之意?”
曲想容择下几朵兰花,扔到侍女端着的银盆中,吩咐他们洗净备用,而后随意道:“父母所赐,他不该辞。而且,不也正合你的心意?”
柳如卿言语一塞,薄红染上脸颊,低声问道:“太妃可想过,王爷他到底想要什么?”她虽然不知内情,但自瑶琴只言片语和殷元昭的行为中,以及方才太妃之言,也猜到一些。
曲想容动作稍重,芝兰不堪□□,一片翠叶翩跹而下,飘飘摇摇落在她的裙摆上,仿佛蜻蜓闻香而来。
柳如卿继续说道;“